“站住!”
隨著這一聲聲音響起,幾名憲兵在一名中尉的帶領下,擋住了這兩人的去路。靠近他們的時候,中尉皺了一下鼻子,隨即厲聲問道:
“哪一部分的?”
左面那個年輕人一下挺直了腰桿:“報告長官,川軍26師76旅151團3營6連連長高飛,班長老黑!”
高飛!老黑!
川軍26師最後一次決死衝鋒,敢死隊隊長高飛!隊員老黑!
“26師的?”中尉一怔,隨即面色一變:“放屁,26師早被打殘了,現在拉到宜興那裡去休整了。”
說著,狐疑的看著高飛,湊近仔細看了一下高飛身上破爛的軍裝,面色一變,後面憲兵的槍一下舉了起來:“他媽的,差點被你們騙了!你是鳥個連長,你的軍銜呢!奸細,一定是奸細!”
“報告長官!”高飛神色不變,聲音響亮:“我26師奉命防禦大場,排以上軍官幾乎陣亡殆盡,四個團長兩死一傷;十四個營長傷亡十三名;連、排長傷亡二百五十多名,因此各連、排長都是臨時任命!我的團長是付秉勳,負傷!我的營長是劉舟楫,陣亡!我的連長是王玉成,重傷!我們不是奸細!”
見這人不暇思索的報出了各級長官的名字,中尉臉色稍稍舒緩了一些:“你們呢?掉隊了嗎?”
高飛慘然一笑:“不是!我們是做為敢死隊做最後一次衝鋒時候,倖存下來的兩個人。本來我們必死,後來馮國清師長派人把我們救了出來,所以一直苟活到現在。我們是一路找26師而來的!”
老黑趕緊介面說道:“長官,您別小看他,他是薛嶽司令長官親自下令救出來的,救出來後,薛司令長官要把他留在身邊,可這娃就是鐵了心要回來找26師,我們這是從上海一路走過來來的。。。。。。。。。。。”
“薛司令長官親自點名的人?”中尉點了點頭,指了指老黑的腳:“你的腿負傷了吧?”
“是,給狗日的東洋人炮彈炸傷的。”
“個龜兒子的東洋人!”這中尉忽然冒出了一句四川話來。
老黑眼睛一亮:“長官也是四川人?”
“老子是四川綿竹的,離開四川的早,中央軍校教導總隊的,老子叫馬德弼!”
“荷,嫡系啊!”一聽也是四川人,老黑的神情一下變得輕鬆了不少:“老子們是雜牌,沒想到還有中央軍嫡系在這裡。”
“啥子雜牌嫡系喲,你兄弟夥在前線拼命,中央教導總隊這次也拉到了上海,打了三天傷亡很大,被調到了後方。狗日的,沒得說的,來顆煙。”馬德弼掏出一包煙扔給了老黑,老黑接了過來,點上根,美美的吸上了口:“要說還是你們中央軍那,這煙,香啊。。。。。。。。。。。。。。。”
“高連長也來根?”
見高飛擺了擺手,馬德弼給自己點上了根:“聽說你們打的很慘烈?”
老黑嘆了口氣:“可不,一個師,全洗白了,就剩下不到七百人了。可老子們硬是在那硬抗了七天那,再多給老子們點子彈,再打個七天都沒問題!”
馬德弼豎了下大拇指:“聽說正在準備江陰保衛戰呢,老子這次無論如何都得去和東洋人拼命去!”
高飛一下對這人產生了親切感。
這中央教導總隊是當之無愧的**精銳中的精銳。
淞滬會戰爆發,教導總隊由副總隊長周振強率領參加淞滬會戰。周振強以一個團攻擊公大紗廠日軍陣地,該團猛攻三日傷亡過半,調到南京整補。
總隊長桂永清當時正在英國參加英王加冕,聞訊急忙回國。桂永清返抵國門,晉見何應欽上將,何應欽諭知桂永清調教導總隊進入四川擴編成為第二期準備軍,固守長江上游。因此教導總隊中也有相當一部分四川人。
桂永清返回總隊之後召集營長以上官佐開會,慷慨陳詞:
“擺在我們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到後方擴軍,大家升官,我升集團軍總司令,你們營長升團長,團長升師長,旅長升師長。另一條是到前方作戰犧牲。長期以來,其它部隊拿國難薪,只有我們拿全薪,論裝備我們是全新德式。現在全國部隊紛紛請纓參戰,我們卻到後方擴編,雖屬命令,捫心自問,能無愧疚?別人一定說我們怕死畏戰。養兵千日用在一朝,我現在請各位表決。。。。。。。。。。。”。
結果全體軍官一致要求上火線。桂總隊長馬上報告蔣委員長及何部長,蔣委員長乃將總隊三個團調到湖南擴建,總隊主力調入淞滬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