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看他不順眼,不如早些釘上去,還有什麼懲罰,比神吼之地更適合他呢?”
“是極。”四長老一笑,一伸手拽起長孫無極,飛身上崖,看見那掛滿冰凌的刑架,揚眉冷笑道:“殿下啊,看見沒,那就是最合適你的棺材了。”
他將長孫無極拖過去,將穿過長孫無極雙肩雙腕的“弒神釘”穿過刑架上預留的洞孔,再將長釘掰彎,扣上刑架上精鐵剛鎖機關,這樣即使長孫無極不顧真元被毀強行掙脫,連動的機關也可以立即撕裂他上半身,致他於死。
一番動作,鮮血汩汩再出,冰雪刑架上那些發黑的血跡,頓時再次染上新鮮的殷紅。
四長老動作粗暴,有心整治,長孫無極卻始終一聲不吭,折磨人的人卻聽不見對方求饒呼號,便覺得無趣,四長老悻悻退開,撫了撫袖子笑道:“這神吼之風當真了得,本座在這刑架之前站上一站,便覺得有些吃不消。”
“怎麼會。”緊那羅王看著四長老一讓開,九天冰風立即呼嘯咆哮著擊打在長孫無極身上,目光閃動,笑道,“長老謙虛了,您神功深厚,哪裡會懼這個。”
“緊那羅王立於九天之巔顏色不改,神功也臻化境。”四長老捋須一笑,笑得意味深長,“恭喜緊那羅王。”
“何喜之有?”緊那羅王淡淡瞟他一眼。
“神殿大位,眾所皆知,除聖主外只有緊那羅王您有資格問鼎。”四長老目光閃動,“殿主以往心意所屬雖是聖主,然而這叛徒大逆不道欺師滅祖,殿主如今將這叛徒交您處置,其中心意,可想而知。”
“希望借四長老吉言。”緊那羅王揚眉笑道,“若真有幸得承大位,以四長老學識才幹,夜叉部大王位,非您莫屬。”
四長老聽得眉飛色舞,險些立即就一個躬彎下去先“恭賀我主”,一轉目瞅見刑架上長孫無極半閉著眼,蒼白臉上神情似笑非笑,這才省起自己的超然長老身份,拼命按捺住喜悅神色,點點頭道:“如此,祝緊那羅王早日心願得償。”
“彼此彼此。”緊那羅王微笑,緩緩從懷中抽出一條銀米閃爍的長鞭。
四長老眉頭一挑,詫道:“化神鞭?”他眉頭跳了跳,回身看長孫無極,愕然道:“緊那羅王要對這叛徒用刑,理所應當,只是這化神鞭非同小可,萬一……”
化神之鞭,練化元神,摧筋斷骨,苦不可當,神殿死在此鞭之下的人不計其數,四長老皺了皺眉,心想緊那羅王恨聖主入骨,竟然動用這鞭,平日裡倒也罷了,如今這叛徒重傷之身,又釘在九天之巔受神吼風刑,哪裡還經得起這化神鞭的摧心之苦?他倒不在乎長孫無極性命,只覺得殿主既然還沒下令處死叛徒,這麼快便折騰死對方,未必對己方有利。
“長老放心。”緊那羅王輕執長鞭,唇角獰笑森森,“本座自有分寸,總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將長鞭在手中輕撫,緊那羅王偏偏頭,斜睨四長老,一言不發。
接收到緊那羅王目光,四長老若有所悟,大王要用刑,必然還要同時發洩一下對政敵的多年憎恨,也許還有些手段什麼的要施展,這些都不方便當著他人的面進行,趕緊退後一步,笑道:“殿中還有事務,本座先行一步。”
“長老請。”緊那羅王手一引。
四長老快步下峰,行出百米時,隱約聽見破空的鞭風,比那神吼之風更猛更烈,“啪”的一聲驚得他也顫了顫,喃喃道:“這麼大的力道,不會一鞭就把人抽死了吧?”
隨即又浮現一絲冷笑,半回身看著雲霧繚繞之上的山巔,神色快意:“死了也好,從此後,便是我天行一脈的天下!”
……
夜色深濃,整個長青神山都籠罩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唯有神山之巔,因為高過雲端,山巔之尖被永久的溼潤冰涼的雲霧所籠罩,不見天色。
雲霧之上,狂風怒號,以兇猛如刀劈的勁道,穿過冰層凝結的冰洞。
冰洞之中,刑架之上,受刑的人卻十分安靜,沒有呼號沒有呻吟沒有痛吼,如果不是白亮的冰層反射著那人的身影,根本就像那刑架仍然是空的。
百丈之下,受命駐紮看守的神殿弟子,在冰層之下掏就的冰室中面面相覷,他們都聽說過神吼之地的恐怖,也聽說了百年前夜叉大王悽慘的死亡,原以為會被呼號之聲吵得整夜睡不著覺,不想居然安靜如此。
驚訝之後,便是佩服,聖主不愧為聖主,淪落至此也未曾折節,重傷之身釘於九天之巔,竟然生生抗了下來,而他們,個個神完氣足,時時運功禦寒,才呆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