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無語,這是在罵誰呢?
元寶大人連連點頭,又扭過肥屁股,在身後那堆東西里扒拉一陣,先搬出個小茶壺往桌上一墩,又抓起根針。
它舞著寒光閃閃的針,對茶壺左劈右砍,然後霍地扔掉針,衝上前雙爪捏住了茶壺的壺蓋,隨即定住,仰頭,不語。
它長久地定著……
……
孟扶搖險些吐血。
這不是模仿那日她雙指捏上軒轅昀咽喉,強行越級真氣逆湧動彈不得的那模樣?就是外界傳說中的“孟扶搖戰勝軒轅昀,站在臺上樂不可支不肯下來”那個流言的耗子版?
看見元寶大人驕傲昂頭定格模樣,孟扶搖也昂頭長嚎一聲,伸爪就想把耗子捏扁。
長孫無極一攔,目光閃閃的微笑:“扶搖啊,人不能和元寶一般見識啊……”
孟扶搖盯著主子迴歸有恃無恐的元寶大人,尋思著該用什麼法子報復之。
元寶大人不知死活猶自未休,放下道具,又回身撅著屁股在翻,扒在一方硯臺前忙個不休,看那模樣很像在梳妝,孟扶搖正疑惑它這回出啥么蛾子,元寶大人突然回眸一笑。
它雪白閃亮的大門牙,被塗黑了半個,夜色中乍一看,活脫脫是個斷齒。
丫在學她的缺牙!
媽的,此可忍孰不可忍,模仿可忍揭醜不可忍!
孟扶搖嗷的一下跳起來,大喝,“天王蓋地虎,寶塔鎮鼠妖!”砰的丟過一個枕頭,將無恥的元寶大人砸了出去。
元寶大人哧的一溜,撇著“半顆牙”對她猥瑣的笑。
身側長孫無極微笑“哦”了一聲,道,“原來牙掉了是這樣的,挺美……”一伸手按下孟扶搖,道:“明天還要比試,早點休息。”
孟扶搖哭喪著臉被按倒,靠,足可亂真的假牙白裝了,耗子學得真像,連斷掉的斜面都一模一樣!
她嘟嚷,“總有一天扒了你皮繡十字繡……”一邊沉沉閉上眼,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明明睡了一覺,現在反而更加疲憊,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衝擊著丹田,衝得她舒適而又昏昏欲睡,她眼暘口滯的向枕上一倒,口齒不清的道,“明兒個找你們算賬,長孫無極你不許睡在這裡……”尾音猶自在唇邊盤旋,人已經睡著了。
長孫無極笑起來,給她掖了掖被子,仔細端詳她微微瘦了些的臉頰,又把她大攤的手腳都收回被子裡,才招手喚元寶,那丫趕緊奔過來,烏溜溜的眼睛亮亮的,在長孫無極身上蹭,蹭啊蹭啊蹭……�
“你做得很好,”長孫無極輕輕撫摸元寶大人順滑的白毛,“以後都要這樣。”
以後?還有以後?元寶大人瞪大眼睛,不是吧,苦差還沒結束?它還要和孟扶搖繼續死磕?那不早說?早說它剛才就不往死裡得罪孟扶搖了,這下完蛋了啊啊啊啊啊……
“她不是個安定的性子,誰喜歡她誰就沒好日子過,”長孫無極悠悠的笑,“我又很難時時跟著她,所以,只好拜託你了。”
元寶大人悲憤,為毛是它被派出去保護孟扶搖?為毛不是孟扶搖被派出來保護它?為毛它就不能做主子的愛人,讓他不惜自身也不惜家寵的去愛護它?啊,玉樹臨風的帥哥在這裡,主子你為毛不仔細看看它?
主子沒空看它,主子就這樣倚著床邊睡著了,半邊臉灑上月光,白日裡高華遙遠眉目,夜色裡看來柔和而閒逸,像芬芳而皎潔碧水之岸的,層層綻放的漣漪。
那些于濤飛浪湧心海深處,永不因時光凋謝的心情的漣漪。
……
孟扶搖第二日醒來時,覺得真他媽的神清氣爽神完氣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爽,強行提升的“破九霄”第六層“日升”渡過了最危險的時期,終於大功告成,大抵是宗越用藥得當,現在雖然內傷還沒完全痊癒,但相信只要不出意外,任何情形下都可一戰,大爽之下她十分興奮的伸手一撈,準備拖過長孫無極或者元寶來練練拳再說。
這一撈撈個空,睜開眼才發覺太子殿下不在,哎呀真好,難得他高風亮節不佔便宜,不過話說回來,昨晚他點倒她之後,她的便宜有沒有出現被佔現象,可就無從查考了。
元寶大人倒在,蹲在對面桌上它自己的小床前,垂頭舉著個白旗晃啊晃,孟扶搖噴的一笑,一把抓過它敲了個爆慄算是懲罰,高高興興出門去。
走過花園的時候,看見宗越在栽花,孟扶搖想起軒轅昀輸了以後並沒有離開天煞,每日守在她出現的地方探頭探腦試圖跟蹤,可惜孟扶搖身後,除了鐵成帶人護衛還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