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是砰的一響,不知道是誰的身體又撞上城門,再毫無聲息的趺落城下,鐵成不敢回頭從門縫裡看那屍首,他害怕那具身體是他所尊敬崇拜的那個女子;害怕看見那個女子,永遠不能睜開那雙明亮而堅定的眼;害怕這一錯便是永遠,而自己,眼睜睜看著她,孤身而去,浴血廝殺,最後並不曾死在敵手,卻死在自己人的猜疑和私心中。
“啊!”
鐵成突然仰頭,發出了一聲驚破蒼穹的泣血號叫。
……
“啊!”
又是一聲慘叫,倒數第二個黑衣人,死在新一波兇猛攻擊下。
戎軍始終沒有放箭,他們冷笑著,以一種貓捉耗子般的心態,看著孟扶搖在自己的城門前不得其門而入,看著這個兇悍殺掉他們無數兒郎的少年終於遭受了自己人的背叛,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傷殆盡。看著城門上士兵始終無動於衷的看著,並認為這仍然是孟扶搖的苦肉計。
他們笑得十分痛快。
孟扶搖卻已經沉默了下來。
她靜得像一株經了霜落了葉卻始終筆直的樹,冷得像一泊覆了雪結了冰卻恆定如初的水。
她靠著那扇應該已經不可能為她開啟的城門,滿身的血在城牆上一靠便是一道斑駁的印痕,那印痕是她留給這個城最後最鮮明的紀念,就在這裡,在這個城門口,在她滿身浴血身側遍地橫屍,依舊不能讓姚城守軍解除疑慮和憤怒的城門前,她沒有了未來。
孟扶搖的目光,緩緩掃過面前那片滿是血跡的黃沙地。
那裡,地上零落著三具屍體,屍骨不全,而身邊的人,只剩了領頭的那個黑衣人,他也已受了重傷。
這支百戰精英的暗衛隊伍,因為她幾乎全軍覆沒,而身邊,這支隊伍的首領掙扎著,拔出近戰匕首,搖搖晃晃的走上前,準備用自己最後的血肉,去為她面對這浩浩湯湯的嗜血大軍。
孟扶搖的手指,深深扣進了城牆,指尖沁出豔紅的血。
這是心頭血。
而這座城。
這座她住了兩個月的城,這座她真心喜歡過得到過溫暖的城,她喜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