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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眼神便黯了黯,卻又立即振作起精神,經過璇璣身世之謎,知道了自己和長孫無極當年恩怨糾纏已久,有些事她便也想通了,既然長孫無極和她一般堅持,根本不是她試圖拔離他便可以放棄,那麼便由得他活在當下,既然自己一心要走註定要對不起他,那麼就儘量多給他留點美好的回憶,那麼當她離開後他慢慢回想時,不至於被太多的悲傷和缺憾包圍。
她低著頭,想自己心事,長孫無極靜靜看她,突然將她攬在自己懷裡,輕輕道:“扶搖……我……”
孟扶搖在他懷裡嗯了一聲,等他的下半句,長孫無極卻久久沒有說話,孟扶搖抵著他胸膛,疑惑的抬起頭,一抬眼卻看見長孫無極眼神一片深黑,如海面之上星光全滅。
“沒什麼。”長孫無極理理她被弄亂的發,對她明明朗朗一笑,牽她出門去。
扶搖。
我要如何跟你說……
我害怕。
……
兩人在壓馬路。
不過後面還跟著一大串。
帝非天大爺和三隻獸。
大爺不屑於死纏爛打,卻也不願意放他們二人世界,內心裡還有點想偷學長孫無極如何取悅孟扶搖經驗的意思,孟扶搖也無所謂,就當多帶一頭獸——禽獸。
穹蒼的集市,和其他國家看起來也沒什麼太大區別,只是每隔一段路,必有一個神龕,過路人挎了籃子驅了車經過,必得停下拜一拜,於是滿街的人都是走走停停。
孟扶搖失笑:“累不累啊。”
“這有什麼。”長孫無極道,“每戶人家中也有神龕的,吃飯睡覺之前都得拜一拜,一天中很多時辰都浪費在這上面。”
“那會不會妓女賣身賣到一半,也會奔到神龕前燒幾柱香拜一拜?”
長孫無極瞟孟扶搖一眼,慢吞吞答:“妓女們啊……據說每逢敬神日,不得接客,大祭小祭,不得接客,大齋小齋,不得接客,各部殿主壽辰,不得接客……”
孟扶搖呆滯:“那請問她們一個月有幾天可以做生意?”
“一般算下來,五天。”
孟扶搖繼續呆滯:“那豈不是要喝風?”
“所以穹蒼的妓女都是兼職。”
孟扶搖:“……”
忽見有人拜了起身,砰的一聲互撞了頭,卻並不吵鬧,各自道一聲:“天神保佑。”十分和氣的走開。
“啊,雖然剛才看起來有點變態,現在看來民風還是純撲的,要得!”孟扶搖贊。
“那不過是因為,在神龕之前不得有口角之爭罷了。”長孫無極淡淡道,“違者枷號三日,終生全家不得入教,你不信,跟著去瞧瞧,保準轉過一條街,那兩人在打架。”
孟扶搖默然,一直跟過來的帝大爺卻不信邪,當真跟過去,半晌臉色古怪的回來。
孟扶搖笑吟吟看他,帝非天大爺仰天長嘆:“打死人了……”
孟扶搖:“……”
打死了人,地方上的衙役來問案。
“誰先動手的?”
“以天人的旨意發誓。”一個胖子虔誠的道,“王家老二先動了手。”
“以天人的旨意發誓。”抱孩子的大嫂雙手一合,“李老三先罵人的!”
孟扶搖看向長孫無極,長孫無極輕輕湊過來,孟扶搖以為他要解釋這句字首是個什麼意思,結果聽見他在自己耳邊低低道:“以天人的旨意發誓:我長孫無極絕對忠於孟女王。”
孟扶搖抽抽嘴角,用自己的靴跟伺候了長孫無極的靴面……
“喂!你!”神教徒打扮的公人問她,“看見什麼沒有?”
“以天人的旨意發誓。”孟扶搖正色答,“一切都是浮雲。”
不想再呆在人群裡聽沒完沒了的“以天人的旨意發誓”,孟扶搖拖著長孫無極繼續走,走了一陣看見某處人流甚多,孟扶搖是個好熱鬧的,立刻顛顛的擠了去,
好不容易擠過去卻是看見一方衙門樣的門臉,許多人跪著,向著裡面不住磕頭,磕頭也沒什麼稀奇,關鍵是磕得花樣五花八門,有的跪在碎石上,有的頭頂香菸,有的赤身俯伏,有的以香頭自燒身體,滿地裡飄著血腥氣和焦糊的肉味。
孟扶搖瞠目結舌:“這是在幹毛?”
長孫無極過去問了問,回來道:“神殿每年選拔民間子弟入殿的時節到了,這是在表忠誠。”
“有用嗎?”孟扶搖愕然,“難道神殿是以這樣的方式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