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次勇氣和智慧的最大考驗和提升,她在血與火中掙扎上行,在人世間從肉體到靈魂的最猛烈燃燒中鍛造,到得今日,終於堅冷如剛,不動如石。
她的神情沉凝如水,一泊永遠流動也永遠不為風暴所卷掠的滄海之水。
“玉衡大人,到此為止吧。”孟扶搖後退一步,將“弒天”入鞘,平靜的道,“我還是先前那個意見,你離開。”
“你就是這樣處置你的手下敗將的嗎?”玉衡不動,抬眼看她,“和我聽說過的孟扶搖,似乎有區別呢。”
“你不是我手下敗將。”孟扶搖很坦然的道,“如果不是使計毀掉了你的功力,我不可能贏你。”
“武學之道,沒有僥倖。”玉衡淡淡道,“你能毀掉我的功力,本身就是你的本事,何及……”他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假以時日,即使我功力仍在,也未必是你對手。”
“承你吉言。”孟扶搖躬躬身,她雖然對這個傢伙實在沒有好感,但衝他辱而不折敗而不餒的宗師氣度,便值得她這一份尊敬。
“小傢伙剛才說出了一點精髓。”玉衡退後一步,盤坐於地,看了一眼長孫無極,突然道,“只是還差了點。”
孟扶搖眼睛亮了亮,聽玉衡的意思,有意指點她?十強前五的指點比打架還要珍貴,但是她實在不好意思去問此刻被她毀了武功的玉衡,長孫無極和宗越卻不管這個,兩人齊齊上前一步,宗越看了長孫無極一眼,想想剛才玉衡指的是長孫無極,只好站住不動。
長孫無極上前,微微欠身不語,孟扶搖看著他——他是不願意和玉衡打交道的吧?他對玉衡的憎惡也許比她還重,但是他還是上前了。
玉衡看著他,半晌慢慢嘆息道:“我沒有理由指點你們,但是我這一門的武功至今只有一個弟子,眼看著這一個弟子怕也……我門武功不能在我手中失傳……算了……便當當日那件事的補償吧……”
他從懷中扔出一個冊子,長孫無極接過,玉衡道:“把她給我抱來。”
孟扶搖挑眉,這一刻她也算明白了被她整成這樣的玉衡為什麼答應指點她,純料是知道他已保護不了璇璣皇后,用這個來換人罷了。
可她寧可不要玉衡的指點,也絕不留下這女人性命!
三個人都站著沒動,長孫無極看著玉衡眼神,兩人目光相交,半晌長孫無極突然去床下拎出了璇璣皇后。
孟扶搖愕然看著他,眼神微怒,長孫無極回眸,迎上她目光,沒有退縮,他日光清澈,寫滿堅持,孟扶搖皺眉看了半晌,反倒自己看出了幾分心虛來,沒奈何只好先把眼光轉開。
兩人這也是那夜之後第一次真正目光相撞,孟扶搖覺得自己又輸。沒理輸,有理還是輸。
玉衡卻不管他們玩什麼眼神把戲,只沉默著接過猶自暈迷的璇璣皇后,極其珍愛的將她放在自己膝上,輕輕撫摸她的長髮。
四十歲女子容顏姣好,沉睡之中少了幾分平日的暴戾之氣,猶顯麗色,只是黛眉微蹙,打著微愁的結。
這也是平日裡不常見的神情,他卻覺得熟悉,仰首向天思索了一下。
雲天之上,忽有青春少艾的女子,自數十年前的回憶裡姍姍而來,俯下臉來,微蹙著眉看他。
“喂,你怎麼了?死了?”
她抬腳踢了踢他,險些踢碎全身骨頭都要散了的他,他呻吟著睜開眼,在四面亂閃的刺眼陽光中看見女子亮而明烈的目光。
“別動……別動……”
真的不能動,雷動那個好戰狂太狠,打起架來和轟炮似的,非要把對手和自己都轟碎了不罷休,十強前五有時也互相切磋下,但好歹都是一代宗師,珍愛羽毛,誰也不會像鄉野匹夫一樣去拼命,只有這個雷動……見鬼的雷動。
他現在隨便動,會散的。
女子不動了,偏頭看他,半晌直起身道:“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能呆在你身邊?走了。”
他不動,走便走,他就這麼躺著,太陽曬幾天雨水淋幾天,也便好了,頂多留點小病根。
過半晌她卻回來了,還帶了人。
“不能動是不是?”她蹲著,眼睛在日光下一閃一閃,喜滋滋道,“我這幾天心情好,所以決定救你。”
她命人砍了樹,做了棚子,蓋了篷頂,做成一間風雨陽光都能遮擋的小屋。
他道謝,她昂著頭走出去,得意的道:“愛護子民嘛,我要母儀天下。”
後幾日她派人送飯,有時自己也來,坐在他身邊,聽他說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