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放柔臉上表情,孟扶搖心中好笑,也覺得長孫無極過分,只好善盡主人之誼頻頻勸酒,有心把兩個人灌倒大家省事,結果她鬱悶的發現,那兩個都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她斟酒斟得手都酸了,那兩個還是面不改色,最後乾脆拋棄她這個斟酒太慢了,兩人直接拼起來了。
孟扶搖很有主人翁意識的坐在一邊守著,怕兩個人喝醉了打起來了什麼的,結果她守啊守,睜開眼看看,那兩個在喝酒……
守啊守,掀起眼皮看看,在喝酒……
守啊守,扒開眼皮看看,在喝酒……
孟扶搖憤然,大步站起走出去——老孃不陪,喝死你們去逑!
她有心回去睡覺,在外院問過紀羽自已的內院寢居的方位,結果這該死的王府太大,她轉了一個時辰,很悲哀的發現,自已在自己的府裡迷路了。
所有的屋子看來都差不多,實在無法辨明哪間是自已的,想著反正整個王府都是自己的,乾脆隨便睡。
於是她很隨意的進了一間被褥齊全很精緻的房間,脫衣睡覺。
一路勞累,在自己的王府,她睡得放鬆,很快進入酣眠。
而此刻。
夜深。
月冷。
青色的長街寂靜無聲。
一個趺跌撞撞的人影,掙扎著踉蹌著奔行在長街,一路滴著血流著汗,不住栽倒再不住爬起,最後扒著牆壁扒著樹木,一步步一步步的挪向大瀚王府。
一個喝得微醺的人,微微打晃的,也在不住扶牆的,一步一步邁向那間房間。
璇璣之謎 第二章 心在何方
雅蘭珠坐在大瀚王府後院東跨院飛簷上喝悶酒。
她前段日子和戰北野吵了一架,一怒之下也不跟著他了,自己去大瀚玩,途中聽說陛下奉母巡遊北地邊境,並與瀚王同行前往長瀚封地,她也有好久沒見著孟扶搖,有些想念,又捨不得戰北野,便跟了過來,跟了過來又有些小性子,不想就這麼巴巴的出現在戰北野面前,於是便在瀚王府廚房裡偷了酒,找了個屋簷躺著喝酒,王府侍衛自然看得見她,不過紀羽姚迅早已吩咐過,瀚王府的大門,是永遠對這位雅公主敞開的,也就無可不可隨她去了。
雅蘭珠靠著簷角,身邊堆著一堆酒罈子,她酒量平平,卻特意偷的是“朝夕醉”,據說這種酒最烈,三碗便可以讓人醉土一朝夕,然而她今晚別說三碗,三壇都喝掉了,也只是微醺而已,她納悶的拎起酒罈,聞聞,晃晃,最後重重打個酒嗝,嘆氣:“本公主酒量……呃……真是越發精進了……”
她卻不知道,姚迅自從接到那幾只是一起過來的訊息,立刻下令將王府所有放在外面的酒全部換成溫醇的“梨花白”,開玩笑,一個戰北野一個長孫無極再加上一個孟扶搖,彪悍三人行,他們周圍方圓三里內發生非預料非正常範圍內大大小小事故的可能性無限大,這王府可是他費心操持的,一草一木都價值千金,萬一給三個酒瘋子借酒鬧事破壞了怎麼辦?砸到小朋友元寶大人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元寶大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
天生奸商的姚迅,早在千百年前就深得如今假酒酒商的生財精髓,於是,就像茅臺瓶子裡裝二鍋頭一樣,雅公主偷的是“朝夕醉”的罈子裝的“梨花白”……
可惜梨花白喝多了一樣會醉,雅蘭珠眼睛已經都直了,捧著發燙的臉想,戰北野真不是個東西,不就是見他內衣全溼怕他著涼,想給他脫了烤乾嘛,她雅公主什麼時候幹過這種詞候人的差事?他倒好,她纖尊降貴,他還橫眉豎目,哼哼哼……這要換成孟扶搖,還不老大耳刮子煽他?這要換成孟扶搖……不對……這要換成孟扶搖,他根本不會橫眉豎目,只怕還會巴不得吧?
雅蘭珠怔了一小會,有點心酸了,然而她立即啪的拍了自己一下,抓起一罈酒咕嚕嚕的灌下去,她濯得兇猛,似要將剛才那思緒用大股的酒液灌回肚子裡,喝完她一抹嘴,咕噥道:“雅蘭珠雅蘭珠,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你都喝了人家的酒了,還要再吃人家的醋嗎?”
她搖搖晃晃,眯眼看著天上的月亮,覺得月亮長得不錯,比戰北野那常常黑著的臉好看多了,忍不住沉醉吟誦:“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突然又覺得太酸,也和那混賬對不上,想起上次喝酒孟扶搖背的有首詩很好,比這個好得多,於是拍著膝蓋吟:
“昨夜大雪壓大樹,獨自喝酒,醉倒大馬路,衣帽全丟真後悔,為伊喝得老陳醋,眾裡尋我千百度,驀然發現,誰都一樣,都是困難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