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出在這裡。”長孫無極道:“當時太妍並不知道情形,看見佛蓮被‘劫匪打劫’,順手要救,封了假冒盜匪的侍衛記憶之後,一回頭,佛蓮不見了。”
“不見了?”孟扶搖愕然,“大活人能在太妍眼皮子底下好端端不見了?”
“太妍自己也很生氣,所以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後,轉回頭就來找我岔子。”長孫無極眉頭輕蹙,無奈的笑笑。
“唉……”孟扶搖長嘆一聲,不說話了。
突覺身下一震,孟扶搖眉頭一皺挺腰而起,一轉首看見船身微微傾斜,正在慢慢下沉。
有人在水下鑿穿了船。
船孃驚慌的跑過來,扒著船舷一看便拍著大腿哭罵:“天殺的水鬼子!不是答應交了辛苦費了麼?”
孟扶搖原先以為是追殺自己兩人的人,正在奇怪這些人本事好大,這麼快就能找到他們,聽這句話意思不是那麼對,一邊趕緊拉著長孫無極往船頂上躥一邊問:“怎麼回事?”
“客人們會游水不?趕緊走罷,現在不是說話的時辰!”船孃噙一泡眼淚丟了槳,趕緊收拾船上的銀錢綁在腰裡,孟扶搖嘆口氣,道:“還是不能避免落水的命運啊……”
一轉眼看見前方過來數艘船,都是黑色船身紅色旗幟,船頭上好些人站著,都揹著明晃晃的刀,咚咚的敲著鼓,鼓聲沉厚傳過數十里水面,不由大喜道:“船家,一起去那船上避避,初春水冷,凍著了不是玩的。”
“去不得去不得。”船孃一轉頭看見那船,見了鬼似的哆嗦著嘴唇,“麗水漕幫的船,升旗子殺祭祭水神,難怪鑿我船,怕衝撞水神爺爺,早知道今天便不出船……客人們千萬不要去,衝撞了漕幫開春最重要的祭祀,會拿你們替的!”
她囉囉嗦嗦說完,船已經只剩下棚頂,那船孃跺跺腳,一個猛子扎入水裡,孟扶搖聳聳肩,一腳踢開船尖棚頂,和長孫無極鐵成站在浮在水上的船篷上,伸手從船板上拿起一盤繩子,霍霍對著那大船甩了出去。
長繩飛開筆直一線,“唰”一聲穩穩搭上船舷,孟扶搖手一緊便要順勢直飛,船上突然刀光一閃,有人一刀砍斷了繩索。
孟扶搖眉頭一挑,手一招收回繩索,繩端垂在水中浸著,踢下一方船篷,腳踩著順水一滑滑近數丈,手中繩索霍然飛起,繞背彎身低頭大力一掄!
“啪!”
浸溼了水的繩索沉重如鐵鞭,自平靜水面上掠過,罡風激起一片水晶幕牆,再帶著飛濺丈高的水花,重重擊上對方船身!
“嚓——”
斷裂聲即使相隔還有數丈距離依然聽得清晰,桐木刷油厚達數尺的船身硬生生給這兇猛一鞭鞭裂,船身一傾,大股的水湧進破洞,偌大的船立即開始慢慢下沉。
船上的人一陣驚呼,鼓樂聲止慌亂救援,甲板上被雜沓的腳步踩得咚咚響,隱約聽見有人大喝:“去那邊船上!”
有人叫:“已經禱告水神,不可中途廢止祭祀!”
“推下去!”
“嘩啦!”一聲水響,似有重物被推下。
孟扶搖所在的角度,看不見他們推下的東西是什麼,她也不去救,只冷笑輕飄飄站在漂浮的船篷上,注視著大船慢慢傾斜沉水,看著船上的人順了鉤鎖慌亂的滑入下一艘船,又等了一會,她眉頭微微皺起。
身側突然“噗通”一聲,鐵成下了水,向先前那重物推下的地方拼命游去。
孟扶搖轉頭看看長孫無極,道:“這孩子,忒性急。”
兩人對望,都笑了笑,先前三個人都看出船上祭祀品是個人,船身裂開時被推了下來,孟扶搖害怕有詐,特意多等了一會,眼見那人始終沒浮上來,看樣子不會有假。
眼看著鐵成救下那人,洇渡向第二艘船,孟扶搖和長孫無極雙雙飛起,在第一艘船上停了停,帶起鐵成和他救的人直掠第二艘船,這回沒人敢攔截了,一鞭子毀一艘船的人,得罪不起。
孟扶搖一腳踏上船板,對滿船閃亮的刀光笑了笑,道:“各位下午好啊。
“你是誰!竟敢打攪我漕幫祭祀水神!”領頭一個獅鼻闊口的黃袍人怒喝。
“真是未開化的食人番,什麼年代了還活祭?”孟扶搖皺眉回頭看了看那人牲,溼答答抱在鐵成手中昏迷未醒,巴掌大的小臉,頭髮緊貼在蒼白的額上更顯得骨瘦如柴,被幾道牛皮繩索捆得緊緊,鐵成正在忙著解繩索,看那身形年紀,竟然還只是個孩子。
“那是我們的事!”那黃袍人怒喝,“你一個外人,多管閒事不怕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