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控制和預料的誤會,我不知道這個誤會也會發生在我身上,我那天晚上在王府喝醉了酒,嫌熱把衣服脫了,叫王府的九夫人看見了,大抵怕我著涼,九夫人很賢惠的,屬下們脫衣服她次次都記得,九夫人便來拉我要我穿衣服,我不穿,我要回家,九夫人不應,幾番撕纏,我低頭一看,只見衣服撒得一地,沒有我的袍子了,而我的袍子是不會輕易不見的,各處去一找,果然沒有,我急了,在床上四處摸,摸啊摸啊摸,直到下半夜,摸來摸去摸到被子裡,看見被褥裡有衣角閃光,我說,好了,終於找著了,拿出來一穿,衣料是相似的,式樣是不同的,面上還繡了花呢……我真傻,真的。”
她寫完,慎重交給看守柴房的侍衛轉交王爺,肚兜直直攤著,侍衛送過去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結果直接葳了腳,肚兜悔過書送到戰北恆手裡時,戰北恆正在喝茶,結果還沒讀完,茶全噴了。
此篇絕世悔過書,不知怎的便傳到了王府外,一經面世便風靡磐都,一時滿街哄搶洛陽紙貴,以至於磐都人現今早晨見面,招呼語已經由“吃了沒?”改為“我真傻,真的。”
兼之每天半夜,孟扶搖必透過柴房窗戶爬出去到隔壁大廚房偷酒喝,喝完必醉醺醺敲柴禾,大呼:“我真傻,真的!”戰北恆開始頭疼,放她吧,拉不下這個臉,不放吧,自己都莫名其妙快成笑柄了,那傢伙還一臉無辜,九夫人哭哭啼啼一言不發,倒弄得騎虎難下,他為此暗罵那夜叫醒他的侍衛長,早知道就給他們偷情算了,偷完走路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磐都裡肚兜風波滿城風雨,柴房裡偷情統領哭天喊地,王府中恆王殿下焦頭爛額,如此僵持了兩天,第三天終於有人來搭梯子了——戰南成傳宣孟扶搖。
一大早,統領府的一位“管家”沉靜的在恆王府門前請見,門政不敢怠慢,趕緊飛報戰北恆,戰北恆如蒙大赦,趕緊將那個瘟神請出柴房,那位“管家”含笑在花廳門前等著,戰北恆看了他一眼,又一眼,覺得這人面貌平平,但頎長沉雅,著實好風度好氣質,明明謙恭的站在角落,偏偏所有人經過的時候都會第一眼看見他,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而且這人剛才來接孟扶搖和他對答時,也是不卑不亢禮數週全,孟扶搖那小子就一渣滓,到哪找來這樣的人才?
孟渣滓醉醺醺的來了,一見那“管家”,先是眯了眯眼,然後頓了頓腳步,好像有點想落荒而逃的模樣,看見戰北恆坐在上面看著,這才咧了咧嘴,招呼:“你來了啊。”
“管家”笑一笑,微微躬身:“老爺安康?小的來接您回府。”
戰北恆恍惚覺得孟扶搖好像顫了顫,不過他很快確定自己眼花了,明明孟扶搖笑得開心:“好說,好說。”過去牽了他袖子,歪歪斜斜躬了躬身道:“謝王爺大人大量,屬下……呃,屬下走了哈。”
那管家反手握住孟扶搖掌心,牽著她慢慢向外走,忽聽戰北恆冷冷道:“就這麼走了?”
兩人回身,孟扶搖醉眼昏花還沒說話,倒是那管家先微笑道:“不知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戰北恆挑眉看著他,冷哼一聲道:“把她帶走。”他拍拍手,後堂裡慢慢走出籠著斗篷嬌怯不勝的美麗女子。
九夫人。
孟扶搖臉青了,連忙搖手:“不不不不不不……”
戰北恆看著她,好氣又好笑的道:“孟統領,難道你覺得,本王會要一個你染指過的殘花敗柳?”
“冤枉……”孟扶搖撲到戰北恆膝下,“屬下別說染指,毛都沒碰一根啊,我真傻,真的——”
“停!”戰北恆趕緊叫停,悻悻道:“孟統領你太也胡鬧,你看中了九夫人,和本王直說就是,難道一個女人本王還捨不得?非得這般偷雞摸狗,滿城風雨的難不難聽?”
“我真傻,真的——”
“停!”戰北恆揮手,“走吧走吧,這女人隨便你處置。”
孟扶搖仰頭純真的看戰北恆:“我可不可以不要?”
“可以。”戰北恆冷笑,遞過一柄劍,“那統領請順便幫本王把這個賤人給殺了吧,省得髒了本王的手。”
剛才還眉開眼笑的孟扶搖立即洩了氣,怏怏的道:“那好吧。”
管家似笑非笑的看了孟扶搖一眼,道:“恭喜老爺,小的看樣子要為您操持喜事了。”
孟扶搖傻傻的笑一下,打了個酒“呃”,呼啦往管家身上一倒,咕噥道:“該幹嘛幹嘛去。”
那管家盯了孟扶搖半晌,一伸手將她抱起來,向戰北恆欠欠身:“王爺見笑。”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