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經脈,她卻好像連養傷都在進境,原來如此!
宗越用藥壓下了她的經脈之傷,使她的身體機能自然而然選擇修煉而不是保護內臟,可是也不對啊,如果她經脈真的一直沒能好好休養,現在早該出問題了,為什麼她基本如常?
還有,無論如何,她堅決不相信宗越會害自己,他這樣做,何嘗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如果不是在真武大會期間順利晉級並融合,她早就輸了吧?
此時一室沉默,眾人都呼吸粗重,看著宗越,宗越自己倒漸漸平靜,半晌居然一笑,道:“是,長孫無極,我承認你同的對,但你又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知道宗先生有恃無恐,應該心中有解決辦法,我知道宗先生從無害扶搖之心,所以我存疑已久卻從未提起。”長孫無極仰首看著窗外斜技搖曳的花,眼中有溫軟的神情,半晌輕輕道:“只是宗先生,無論如何,這種辦法畢竟冒險,萬一扶搖哪次出了岔子,而你又不在,到時如何是好?將扶搖置於險地,我心不安。”
“扶搖沒有足夠強大的武功,更會讓人不安!”宗越立刻反駁,“她那個性子,招惹禍事一生都在冒險受傷,等她不停的停下來休養按部就班的修煉,她如何來得及有足夠的能力來應付一次又一次險境?何況她到現在都控制得很好沒出問題,連我準備好的辦法都還沒需要用上——”他突然停住,慢慢的睜大眼睛,這個一直溫和平靜著毒舌的男子,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訝了悟的神情,“是你——是你——”
長孫無極立即打斷了他的話,直起身來走了出去,經過他身邊時,突然一側首道:“我只是不明白,先生一向沉穩,為什麼在這件事上,急切如此?”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彷彿如巨雷突然劈在宗越頭頂,他竟然就那麼僵住了,僵在滿室燈火下,他的臉色一變再變,終於變得慘青,那青中又生出白來,霜般的薄薄掛了他臉上一層,以至於燈下看過去,他像個突然被風吹凍的紙人。
滿室靜寂,幾個人都不知道長孫無極那淡淡一句話,到底戳到了宗越哪裡的痛處,竟然讓這個溫雅的人突然變色如此,孟扶搖愣在那裡,直到被雅蘭珠扯了扯袖子才回過神來——無論如何這場爭吵因她而起,她有責任勸架。
孟扶搖輕輕走過去,拉宗越,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好心……”
宗越突然一拂袖,重重拂開孟扶搖,他用力如此巨大,孟扶搖猝不及防連退三步,雲痕和雅蘭珠齊齊上來扶,雲痕怒道:“宗先生你何必遷怒扶搖!”
而守在窗外的鐵成二話不說,跳進來就是一刀,孟扶搖連喝:“住手住手——”宗越已經又是一袖拂了出去,將鐵成甩了一個踉蹌,刀飛出手插在凳子上,險些戳到雅蘭珠,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宗越卻已經平平飛出窗外,白衣如雪的身影如一枚經了霜的柳葉,那般輕而疾的越過長空,瞬間沒入溶溶月色中。
孟扶搖追出去,他身影已經不見,她頓了頓腳,不知道好好的一頓飯怎麼就成了這樣,一轉身,看見元寶大人居然沒走,蹲在地上瞪著她。
孟扶搖瞅瞅它,它瞅瞅孟扶搖,孟扶搖向左走幾步,想繞開之,元寶大人立即也向左移了移,孟扶搖向右繞,元寶大人立即也向右移了移。
總之,它堅決要堵在孟扶搖必經之路上,堅決要讓孟扶搖看見它的存在,堅決要讓孟扶搖看見它純潔無辜的目光,由此衍生出對它主子的愧疚之心,要知道孟扶搖這種無恥生物,不提醒之,之是不曉得慚愧的。
孟扶搖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踢飛之。
然後大步邁向長孫無極居處——第三進院子的某個房間的暗道下去再穿過暗道進入另一個院子……好麻煩。
真的勇士,要勇於直面自身的錯誤,她孟扶搖,向來是個女勇士。
她門也不敲,大剌喇進去,長孫無極好像睡了,室內沒有點燈,黑漆漆的只隱約看清床上人的輪廓,他似是側身睡著,以肘支枕,呼吸安詳,滿室裡漂移著那般綿長而令人沉湎的呼吸,孟扶搖也寧靜下來,靜立在黑暗中,聽著那人的呼吸聲,只覺得心情幽謐,歲月靜好。
她突然微微笑起來,覺得解釋不解釋,道歉不道歉,真的不那麼重要了,無論如何,長孫無極是知道她的,而她,也是知道長孫無極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轉身輕輕向外走。
身後卻突然傳來懶懶語聲,帶著笑意,道:“夜半闖人睡房,什麼事兒都不做便走?”
孟扶搖回身,笑,“美人,大爺我不忍辣手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