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安好。小女沈七,前日裡瑾家宴會上,幸蒙掌櫃的出言相救,知道掌櫃是位善人,所以今日又來麻煩您了。”
沈幼芙款款行禮,齊掌櫃也趕緊還禮道:“原來是沈家小姐,你們這是?”
沈幼芙一上來說的這兩句話,已經將她與齊掌櫃的關係說得很明白了。他們也是不相識的,絕非有什麼交易勾結。
沈幼芙又當著眾人的面,將事情的經過給齊掌櫃講了一通:“仙濟堂如今脅醫相挾,實在無恥。我已深受瑾家毒害,又豈能看他們毒害別人而坐視不理?”
齊掌櫃聽得義憤填膺,一手重重砸在門框之上:“眾位若是不嫌路遠,儘管來我齊家藥堂看診,至於這診費,我們分文不取了!諸位只需給個藥錢即可。我就不信,瑾家那種惡人還能猖狂橫行一輩子不成!?”
齊掌櫃此言一出,跟著沈幼芙來的病患們算是服了!
都說這天下有多壞的惡人,便有多善的好人。
他們一日之間見識了兩種,又省了看病的錢。也算沒白跑這一趟。
白髮老伯上前對齊掌櫃說道:“沈家小姐方才說送我們來。願意為我們付一半診費藥費,現在到了您這裡,連藥費都全免。小老兒我原先還有些不放心,現在看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了。”
白髮老伯對著沈幼芙和齊掌櫃拱了拱手。以示自己的敬佩和謝意。然後默默走到診臺前拍起了隊。
其他人也是如此,眾人都親眼瞧見了沈幼芙與齊掌櫃的為人,心中的想法也都想白髮老伯那般滿是感慨。
他們也紛紛前去排隊。只不過每一個去排隊的人,都不忘先過來給沈幼芙和齊掌櫃深深行禮。
齊掌櫃連連道:“不敢……不必……”
百十來個人忽然到來,齊家藥堂的人手一下就不夠用了,好在齊掌櫃家裡人人耳濡目染,都會一兩手醫術,雖不能看診,但抓藥或者照病患也十分熟練。
齊掌櫃從內堂裡又喚出幾個子侄來,不一會就將分工做好,使整個藥堂恢復了秩序和效率。
齊掌櫃將沈幼芙請到一旁,就在百草格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又親手為沈幼芙倒了一盞茶水。
沈幼芙忙活了這麼久,也著實渴了,謝過齊掌櫃,兩人喝了茶,總算歇了口氣。
齊掌櫃看著面前仍在排隊的人,將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沈七小姐為人,實在令在下欽佩。不過齊家店小……這一日兩日還能硬撐,時日一久,只怕藥材不夠啊。”
沈幼芙手上的兩千兩藥材,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見齊掌櫃先開口,沈幼芙也不隱瞞:“齊掌櫃缺什麼藥材,只管寫了單子,明日我就派人送來,至於價錢,掌櫃原先是什麼價錢收藥,便給我什麼價錢即可。多餘的分文不要。”
齊掌櫃心中驚奇,沈家的生意做得好,這是京安城中生意人人人知曉的事情。
不過他們什麼時候也有了藥材,卻是沒聽說過了。
既然不做這個生意,想來採買藥材的價格只會更高!如今卻平價賣給自己,更是半價賣給病人!
比起沈家這樣的作風,瑾家簡直不配為人!
兩人就在藥堂之中,談話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沒有避諱任何人。前來看診的病人都聽在耳中記在心裡,從此往後口口相傳。不但沈家賺了名聲,連齊家藥堂也得了仁善之名,幾年之間,便成為了京安城的第一藥堂……
沈幼芙與齊掌櫃談妥了事宜,又拿了齊掌櫃寫好的藥材單據,告別眾人回了沈家。
這一次,才進家門,便見青梅在府門口候著,說是老夫人有請。
沈幼芙半刻未歇,又趕往老夫人的正院。
她本以為是老夫人得知了她的作為,有什麼話要交待她。誰知老夫人卻給了她一個意外之喜。
與其說是老夫人給的,倒不如說是二老爺給的。
老夫人告訴沈幼芙,說二老爺寫下白紙黑字,要與沈憐斷絕父女關係了!
沈幼芙聽了,差點沒鼓掌歡呼……被瑾家氣得憋悶了這麼久,還得辛苦佈局反擊瑾家,說來說去,都不如二老爺這一下子來得痛快!
沈憐不是沈家人了,瑾家與沈家就再無什麼姻親關係,往後你走獨木橋我走陽關道。
最重要的是,只要二老爺與二夫人不認這個女兒,往後就不會再為她傷心,沈幼芙再要與之搏殺的時候,也就不必顧慮太多——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沈幼芙覺得沈憐雖然狠辣,但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