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暴露自己的舉動,這不明擺著告訴大家流產之事與她有關麼?以她的聰慧又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大的破綻?
可見他真的是昏了頭了,才會一時不查被他人矇蔽……
不,不對,其實他下意識中也從未相信過那番話啊所以才會做不出對她打罵的事情來,而用這種肌膚相親的事情,來發洩自己的傷痛。
事實上,他是想要找晴鳶分擔自己的痛苦吧?因為她是他在意的人,所以只願意讓她來分擔,只不過接著那個藉口來為自己的行為作出掩飾,也是不願承認她對他的影響力吧?
可是,他終究還是錯了無論如何,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她,強迫她承受自己心的痛楚啊
看著默默流淚、愣愣出神的她,他的心痛中還帶著一絲恐懼。原以為方才那種疼痛已經是人生的極致,但現在才發現方才那種疼痛怎及得現在心痛之萬一?
老天,他究竟在做什麼?用更大的心痛來“彌補”之前的痛苦嗎?
“對不起,對不起,晴鳶……我不是有意要傷你,我只是……”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卻發現無論怎樣的言語都是蒼白,根本無法為自己的惡劣行徑進行辯解。
無論如何,傷了她是不爭的事實。
晴鳶別過了頭,不想看他,不想說話,只覺得心灰意冷。
“晴鳶……我錯了,是我不好,是我該死,你不要這樣”他緊緊抱住她,沒想到卻觸痛了她身上的青紫,“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痛得瑟縮了一下。
他嚇得又趕緊放開了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不抱緊她,似乎她正在離他而去,但抱緊了她,卻又害怕給她造成更多的痛楚,令事情更加惡化。他出生到現在,似乎還從未有過這種慌亂的時候。
或許是他的無措傳遞到了晴鳶心中,她的眼睛一酸,又流下淚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做過那樣的事情。”她閉上眼,無力地說著。連這樣的辯解其實都是種屈辱,他若真的懂她,便不需要她說也該知道。
終究,她還是太過天真了啊對他的期望太高,才會有今日的心碎神傷。
原以為,他們就算不相愛,但至少應該是相知的,卻誰料,這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在她還未察覺之時,輕輕開啟的那道心門,還沒來得及讓她發現,卻又已經輕輕關閉。只不知,今生可還有重啟的一天?
“晴鳶……”他抱著她,輕輕貼上她的臉頰,閉上眼,只覺得心尖就像被針扎一樣的疼。聰明如他,怎麼可能聽不出她話中的失望、悲傷和疏離?
終於無法阻止她的遠離,眼睜睜看著兩人之間劃下那道巨大的鴻溝,心,終究是傷了。而一次的心傷,又需要多少時間、多少事情才能彌補?
他不禁在一瞬間黯然了眼眸。
然而,不須多久,他卻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眼神深邃,心中有些東西,正在慢慢改變著。
抿了抿唇,萬分輕柔地放她在床上躺下,他側身睡在她的身邊,輕輕撫摸著自己造成的傷痕,歉疚地說道:“抱歉,是我失控了。其實現在想想,我卻從未真的懷疑過你,只是之前太過悲傷,我……不過是想找個人分擔我的痛苦罷了。而在這府裡,我真正相信的,也只有你一個。”
難道她該對他的“信任”三呼萬歲嗎?晴鳶暗地裡冷笑著。
不是不明白這個男人正在用他的方式來道歉和解釋,但在傷害已經造成之後,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她也不言語,只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看在眼裡,默默一嘆,輕輕給她蓋上了被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晚上再來看你。”他輕聲說著,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便翻身下床,披上了外衣。
兩人的衣物在方才的劇烈“運動”中都已經撕破,此時他只得叫人拿了新的進來。小林子服侍他穿戴好,他轉頭看著秋玲道:“你家主子累了,已經歇下,你仔細不要吵著了她,一會兒再進去服侍。若是她想要些什麼,只管去說去拿就是,你家主子身子不好,要小心看護著。”
秋玲不敢抬頭,只是含淚應了聲“是”。
方才她不放心晴鳶與胤禛單獨相處,就守候在門外,自讓將屋裡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心疼主子的遭遇,為主子的委屈而委屈,為貝勒爺的狠心而怨懟。但她不過是個丫鬟,又能怎麼樣呢?
胤禛自然發覺了她的異樣,抿緊了嘴唇,卻什麼都沒說,邁步向外行去。
小林子雖然不像秋玲那般守在門口,但也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