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這傢伙估計是想起大學時候學的東西,對古墓這東西無比的執著。
我笑了笑:“怎麼可能,你想的太多了。”
陳偉瞪著眼睛:“怎麼不可能?也有可能是在我們離開之後,被其他人發現抬走了。”
這個猜測聽起來更不可能,我們走了之後不到半個小時,清理現場的人就到了,這麼短的時間,要把這口棺材挖出來並且扛走,除非是開了一臺挖掘機過來。
我懶得理陳偉,這傢伙真是財迷心竅了,掏出一支菸抽了一口:“指不定是遇到鬼了。”
陳偉顯然不太滿意:“哪來的這麼多鬼神啊,肯定是私吞了。”
這傢伙滿臉憤慨,儼然一副被人刨了祖墳的樣子,我嘆了一口氣,這傢伙真是無藥可救了。
過了好幾天,我一直在關注報紙及電視新聞,可一無所獲。偌大一口棺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難不成它會遁地?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一天早上發現殯儀館裡遭了賊,讓我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到這件事情上來。
其實殯儀館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那兩臺老舊的冷藏櫃還能賣兩個錢,剩下的東西白送都沒有人要。
殯儀館裡丟的東西,並不值錢,當然這是對活人而言,對死人,就該另當別論,因為殯儀館裡丟的,是些元寶蠟燭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歸陳偉管,算是他和葛大爺賺些零花錢的玩意,平時碼成一堆,放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裡,要說少了幾串元寶幾根蠟燭,沒人發現得了,偏偏那天湊巧……
那天下午陳偉是最後離開殯儀館的,中午人事局裡的趙副局長來電話,說明天是他老爹的祭日,要來拜祭,讓殯儀館裡備些東西,他明天要用。
陳偉臨走前,拿塑膠袋裝了些元寶紙錢黃香爆竹之類的東西,就放在那堆祭品上面。做完這些,陳偉鎖好門,走了。
第二天上午,領導一家來到殯儀館,在館長的辦公室裡扯了幾句閒話,要上山了,陳偉趕緊屁顛顛地跑去拿昨天備好的祭品,才跑進放祭品那辦公室,陳偉愣了:昨天那包備好的祭品,居然不翼而飛。
哪去了?昨天明明就放在這堆東西上面,陳偉嘀咕著,在辦公室裡找了一圈,沒找著,屋外館長已經在鬼叫:“小偉,在搞什麼哪,快一點!”
“來了來了。”陳偉應著,趕緊又拿了個塑膠袋,胡亂裝了些祭品,小跑出門,館長陪著領導一家,已在院子裡等著了。
館長看見陳偉,立刻迎過去,一把奪過陳偉手裡的塑膠袋,瞪了他一眼,轉臉一副燦爛的笑臉,把祭品遞給領導夫人。
“小偉,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昨天就備好的麼?磨蹭這麼久,趙局老婆都有點不高興了。”領導一家上山後,館長逮著陳偉一通質問。
陳偉正要說是東西丟了,想想不能這麼說,反過來問館長:“館長,昨天下班以後,你來了單位沒有?”
館長沒料到陳偉會這麼答非所問,愣了下,說:“我來單位?大晚上的我來單位見鬼呀?哎,我說小偉,你你你,你沒事吧,啊?”
陳偉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沒說話,轉身往辦公室去了。
館長雲裡霧裡,目送陳偉走進辦公室,半天憋出一句:“這小子中邪了吧。”
陳偉回到辦公室,仔仔細細找了一圈,結果一無所獲,那包祭品,的確沒了。
昨天陳偉最後走,今天陳偉最早來,辦公室的門昨天是他鎖今天是他開,因此可以肯定門是鎖好的。
而辦公室的鑰匙,除他外,只有館長和我有,館長是不可能來拿了,至於我,那更不可能,我昨天上午才跟著殯儀館其他人去了外地,給殯儀館採購新的冷藏櫃。
那就是遭賊了?可門是好好的,門鎖也沒有異樣,窗戶是關著的,裡面的插銷還插著,玻璃根本完好無損。
就算這賊神通廣大,開鎖無痕,也沒有理由揀這些玩意偷吧,再算這賊有此怪癖,可這一大堆呢,為什麼不全偷走或多偷一些,偏偏只拿掉那一包呢?
難不成不是人?
“據我分析,拿掉這包東西的,呃——東西,肯定不是人。”在聽完陳偉的敘述後,我肯定地得出這個結論。
陳偉摸著下巴,點著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會不會是老鼠叼走啦?”王豔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我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嗯,還是隻會遁地術的神鼠。”
陳偉甕聲甕氣地來了一句:“藍皮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