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點著頭:“很有這個可能,哎,要不明天我們先去那裡看看再說。”
陳偉瞪大眼睛:“你不會要去挖地三尺地找吧?”
我也覺得不妥,撓了撓下巴,沒說話,忽然陳偉又叫了起來:“哎,邢萱,不知道邢萱現在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有事?”
“要不吳警官打個電話吧,他應該能聯絡到邢萱吧。”我對陳偉說。
陳偉連忙掏出手機,打給吳警官,結果吳警官說不知道,回頭去問問他小舅媽再說。
半小時後,吳警官打來電話,說邢萱沒事,好得很。
這應該是個好訊息,可我看陳偉的表情,卻多少透著點失望。
當然他不希望邢萱出什麼大事,只希望她遇到點小問題,例如做做噩夢什麼的啊,在那邊搞不定,只好回來找我們幫忙,如此這般,這個王八蛋就可以大獻殷勤,沒準一走狗屎運,還可以抱得美人歸。我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麼?”陳偉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沒,沒什麼。”我連忙擺手。
第二天上午,我剛醒過來就接到王豔的電話,聽到令我百思不解的訊息:周飛的胳膊,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
王豔告訴我,周倩剛才打電話給她,說周飛早上起來,突然發現自己的右臂能動了,並且活動自如,完全恢復正常。
“怎麼就突然好了咧?”陳偉有點不相信。
我搖頭:“鬼知道,就這麼莫名其妙,好了。”
陳偉撇撇嘴:“也許就是嚇唬他幾天。”
我說:“好了,沒事多好,省得麻煩小傢伙,估計他也懶得麻煩。”
陳偉想了想,說:“那我們索性就去小傢伙的中藥店裡找他玩玩吧,反正也怪無聊的。”
來找小傢伙玩,自然是直接在他這裡做了午飯,王豔見周倩那邊沒什麼事情也跑了過來,我們幾個人也算是熱鬧。
吃完中飯,幾個人坐在院子裡喝茶曬太陽,小傢伙回去想了一夜,估計碰到的就是個死嬰鬼,別去招惹他就行。
陳偉問有什麼法子能把那小鬼給安頓了,雖然不害人,但動不動竄出來嚇人也不好,殯儀館還得做生意不是。
小傢伙想了想,告訴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小鬼是從外面跑來的還是被人埋在那的,如果是從外面跑來的,就最好別去招惹,要是被人亂埋在那的,那把屍體找到,重新安頓一下就沒問題了。
陳偉覺得後者可能性大些,問題是,該怎麼找到那小鬼的屍體呢,總不能掄個鋤頭到處亂刨吧。
小鬱知翻箱倒櫃的給我們找出來幾支香,告訴我們循著這個香的煙霧就能找到。
說到這尋死人的香,我想起來,之前救王豔,找那女鬼的埋身處,用的就是這個法子。至於這香是如何製成,找死屍的原理何在,那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小鬼,我們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就坐在院子裡講個故事,葛大爺正好來買兩貼膏藥,聽到我們說故事,自然也過來湊熱鬧,還正好給我們講了講他之前聽到的事情。
這事就發生在葛大爺以前住著的村莊,村裡東角有個荒棄的陰廟,何為陰廟呢,簡單點說,就是祭祀鬼的廟,一般用來祭祀那些鬼魂野鬼,省得它們到處亂跑,沒事害人。
文革時,破四舊,一幫從鎮上來的紅衛兵跑來土凹,盯上了這座陰廟,十幾個人扛著傢伙鬥志昂揚,高喊著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就衝了過去。當時陰廟旁邊住著個老人,姓黃,八十來歲,無兒無女,鰥居一人,負責看廟,見紅衛兵過來砸廟,急忙阻攔,說砸不得砸不得,砸了要出大事的。
那幫紅衛兵哪會聽,氣勢洶洶地推開老人,踹開廟門,一擁而入。一通噼裡啪啦下來,陰廟被砸得狼藉不堪。有不少村民在一旁圍觀,可在當時,無人敢阻止。
當天晚上,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據說當晚十一點多,從陰廟裡傳來一陣嗚咽聲,開始很低沉,隱隱約約,後來越來越響,男聲女聲,混雜一片,竟像有上百人之多,聽得人毛骨悚然。
住在陰廟附近村民都聽到了,跑過來遠遠地看。
當時月光很好,村民們看到,整座陰廟竟在微微抖動,土砌牆的裂紋處不斷有細碎的泥土滾落下來,窸窸窣窣;半扇門詭異的開著,月光能斜射進去,但不知怎麼的,月光一照入門檻,就像被黑洞吸了似的,無影無蹤。
村民中有膽大的,帶著手電筒,舉起來照進去,結果和月光一樣,也被陰廟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