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擔架送過來,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啟裹屍袋,索性連著袋子,一起抬去了停屍間。
這估計就是肩上這個小傢伙的傑作了,想著我看向肩上,這小傢伙似乎感覺到我在想什麼的樣子,衝著我又咧了一下嘴。
“那人應該已經死的透透的了,你在想什麼?”小鬱知見到我魂不守舍的過來,差不多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十分淡定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小鬱知,嘆了一口氣,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說我會不會有天也被這個小傢伙給吃了啊。”
裹屍袋裡顧天宇的慘狀,我不用看都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只怕有一天,我不小心把這個小傢伙給冒犯了,也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放心吧,他現在也就只能靠著你活的久一點兒了。”小鬱知似是安慰的說道。
他這樣一說反而讓我心裡一寒,萬一肩上這個傢伙有天想不開打算跟我同歸於盡怎麼辦。
“沒事的,看你哪個慫的樣子,都離死不遠了,還怕這些?”小鬱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出的話一點兒都不能讓我淡定下來。
這幾天我正在擔心的時候,王豔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聽著聲音她應該已經休息好了,不過讓我有些為難的是,王豔這姑娘的神經不是一般的大條。
來了碰到陳偉要出去走業務,居然嚷嚷著也要跟著去,怎麼勸都不聽。
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倒好,被蛇咬過非但不怕,反而成了愛蛇發燒友。
用她的話說就是:“鬼見多了,就再也不會怕了。”
以毒攻毒,想法是不錯,不過,我心裡鬱悶。
陳偉最近也有點兒煩躁,因為現在我們要開始值夜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天宇怨氣太重,殯儀館裡又出了一點兒小事故。
那天殯儀館接了個業務,晚上死者家屬守靈時,守夜那幾人不留神都睡著了,也許是沒粘牢,靈臺上的一隻蠟燭倒了下來,引燃了一旁的花圈,接著又燒著了靈臺和那些條條幔幔,幸虧撲救及時,沒釀成大禍。
這事發生後,領導一聲令下,從此再接業務,死者家屬在殯儀館布靈堂守夜時,一定要有人在殯儀館值班看守。
這下可是苦了我們這幫住在殯儀館的人,這值班的擔子就落在了我們幾個人的身上。
葛大爺見多識廣索性就讓我和陳偉兩個人一組,我們一隊一次的值班,輪流著來。
我們兩個人一起值班,倒不是因為怕,畢竟那麼些個守靈的家屬在,只是無聊而已,我們兩個在一起也好聊天打發時間。
這天晚上正好碰到我們兩個值班,吃過晚飯,陳偉早早就在值班室裡等著了,我和佳人有約,就說晚一點兒再過去。
“豔子,我送你回去吧。”我從石凳上站起身,拉著她的手說。
“唔,不要,這麼早。”她拽著我的手,晃啊晃。
“嗯,今晚我和陳偉要值班,我得過去。”我滿是寵溺的解釋道。
“哦,這樣啊,不過天這麼黑了,你一個人過去,怕不怕?”王豔晃著我的手,戀戀不捨。
“要不你送我?”我笑著說道。
“好啊!”王豔很是開心的笑著說道。
“嗯,然後我再把你送回來。”我聽到她這麼爽快的答應,笑著說道。
“嘿嘿,然後我再送你。”她調皮地笑。
“那得了,送一個晚上也送不完。”我笑著說道。
“要不這樣。”她突然抱住我,在我耳邊說,“我和你一起去。”
“嚇,這怎麼行?”我輕輕推開她,說,“你父母也不同意你夜不歸宿。”
“你忘啦,今天是禮拜五,我爸媽去打麻將啦,肯定通宵的。”王豔機靈的眨眨眼睛說道。
“呃,那也不行。”我搖了搖頭
“為什麼?”她睜大眼睛。
“那個地方,女孩子不合適去,尤其是晚上,要不這樣,我給陳偉打個電話,我也不去了,晚上我多陪你一會吧。”我假裝漫不經心地說,心裡卻在壞笑。
“不去。”她撇撇嘴。
“為什麼?”這回輪到我把眼睛睜大。
“你會不老實。”王豔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心裡的小九九。
最後實在拗不過她,我只得答應,然後和她約法三章: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說的別說。
結果這一路上,可把我累慘了,這丫頭一直喋喋不休地問我,什麼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