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鬱知這樣說,我可是有些擔心了,連忙問道:“啊?去不掉可怎麼辦,難不成讓我在這裡等死嗎?”
小鬱知白了我一眼,道:“現在知道怕了,怎麼搞事的時候不知道悠著點。”
這小傢伙真是抓住機會就來教訓我兩句,我現在心裡緊張的要死,也不敢反駁他,只能點頭道:“是是是,所以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
小鬱知看了我一眼,說道:“還能怎麼辦,趕緊給這小傢伙賠禮道歉唄,還想幹什麼。”
“我連是誰推的都不知道,哪裡知道跟誰去道歉啊,你這個小傢伙別跟我賣關子了行不行。”我緊張的不行,可是不想和小鬱知這樣猜來猜去,十分擔心的問道。
小鬱知看了看我,然後說道:“看樣子應該是這個殯儀館裡接受過的小孩子,要不然你去檔案室找找看,六個指頭的孩子還不常見的,應該很容易就找到了。”
這小傢伙說的是輕鬆,殯儀館開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接受過多少屍體,怎麼可能隨便翻翻就能找到呢。
可是小鬱知既然這樣說,應該是也不知道那小孩子到底是誰,我現在也只能去一個個的翻檔案。
來到檔案室,我才感覺到,這檔案好好分類是多麼重要,幸好今天事情不算多,我就邊找那小孩的資料,一邊把殯儀館裡的檔案重新分類放了起來。
大概用了半天時間,翻看那些檔案,我感覺手都快斷了的時候,才看到了一份想要看到的材料。
這小孩的特徵就是天生有六個手指,我仔細看了看這個孩子的資料,發現他就是在殯儀館前面的那條路上出的事。
正是之前看到黑霧的那個地方,這地方還真是邪門,看起來應該是車禍頻出,之前的幾個檔案都是在這裡出車禍死去的人,也幾乎都在同一個位置。
這條路很是平整,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會出事的地方,但是本地的車開到這個地方,都會自覺放慢車速,出車禍的車子大多是外地人。
看著檔案裡面的照片,整個現場很是血腥,一堆人在圍觀,出事的是一輛小轎車,橫臥在馬路中央,傷者基本上都被送去了醫院,周圍散步者玻璃碎渣和點點的血跡。
一旁就是這個孩子的屍體,上半身被布蓋住,露出兩條血跡斑斑的腿,褲子幾乎都成了碎布條,鞋子也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孩子的頭部下方瀰漫出鮮血,一直流到一旁的溝裡,這個場面簡直太血腥。
那孩子的屍體也留下了一些照片,他的手血糊糊的,手指頭被壓的稀爛,死死的勾著手掌。
我看完這些幾乎是目瞪口呆,這麼說來,我們招出來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筆仙,而是那個因為車禍死去的小男孩。
難怪陳偉詢問筆仙的問題沒有答案呢,這樣一個小孩子能給他什麼樣的回答,我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由的毛骨悚然。
找到了這個小孩子的資料,我也算是尋到了源頭,立刻又去找小鬱知:“這孩子我已經找到了,似乎就是葬在後面的公墓裡,現在我該怎麼辦。”
“去給他燒一點兒紙錢什麼的吧,畢竟是你們兩個先把他嚇到了,我正好出趟門,幫你買一點兒糯米,你晚上敷敷應該就好了。”小鬱知聽說我找到了那個孩子,也不跟我開玩笑了,對我說道。
我謝過小鬱知,連忙跑到葛大爺存放紙錢的屋子裡拿了一點兒紙錢,打算先燒給這個小孩再說。
反正這東西也不值錢,就算問葛大爺要,他應該也會讓我直接拿吧。
我抱著一沓紙錢,爬上那座墳山,從一堆墓地裡面總算是找到了那個小孩子的墓碑。
小孩子的墳墓十分簡陋,墓前也沒有花圈,沒有貢盤,只有一點兒燒乾淨的灰,被雨水浸泡之後,變成一團團的黑疙瘩。一塊用細竹竿挑著的招魂幡,在淒冷的山風之中幽幽擺動,地上還有些鞭炮的殘屑。
這個孩子姓呂,死的時候才剛剛七歲,也是可憐。
這孩子應該沒什麼人來看過,在那場車禍中,他的家人也受傷嚴重,不知道最後有沒有搶救過來。
我給他燒了不少的紙錢元寶,還上了一炷香。
離開之前,我對著他的墓碑說道:“小朋友,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們也不是故意想要嚇到你的,如果你的錢不夠用了,就問爸爸媽媽要,我每年還是會過來給你燒一點兒紙錢的,你可千萬別嫌少。”
離開了墳山,我繼續回去整理檔案,又花了整整一下午,把從前的檔案都分類歸好,才總算是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