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肯定的回覆後,陳偉又喊了一聲:“你是誰?!”這一宣告顯比上一聲有底氣。
“……我……救,救命。”聲音仍然微弱,還抖個不停。
“不對勁啊。”陳偉看著我們說,言下之意是不像詐屍,詐屍會喊救命麼?
“開門吧。”我說。
陳偉遲疑片刻,放下手裡的鋤頭,摸出鑰匙,哆哆嗦嗦地伸向鐵門上那把大鎖。我立刻抄起鐵鍬,站在鐵門旁邊,拿到傢伙的兩個家屬則像不盡責的保鏢似的站在距離陳偉兩米遠的身後,站著更遠的則是那三個拿著石頭的傢伙。這樣的排陣大家都沒有異議,因為除了開門的陳偉,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比較安全。
陳偉開門的動作就像電影慢放的鏡頭,我估計,足足用了快一分鐘,他才把鎖開啟,在把門推開的那一剎那,陳偉以平時根本不可能達到的速度飛快地側身然後向後一跳,這一跳他媽的真遠,也不知他是怎麼有了袋鼠的潛力,居然直接跳到拿著傢伙的那兩個家屬中間。
鐵門後的“屍體”被猛然推開的門撞倒在地,哼哼哧哧半天爬不起來。幾把電筒同時照在“屍體”身上,只見那具渾身上下掛滿白霜的“屍體”正艱難地抬起頭,更艱難地向我們伸出一隻顫顫巍巍的手,“救,救……”
五分鐘後,我們終於搞明白,這壓根就不是什麼詐屍,而是那個今天送來的龍海,在零下十八度的冷藏櫃裡凍了近十個小時後,居然死而復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