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扯他的手突然被他反握住,緊得跟抓一樣,他不滿地大吼把我嚇了一跳,想抽出自己的手卻怎麼用力都抽不出。
我皺起眉頭嗔道:“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疼,放手!放手!就算你是我救命恩人也不能這樣!”
他的手一顫,驀地鬆開了,只聽他輕咒了聲,這時千佐塔端著藥和赤衣叔走了進來。
我扶起夜鎖,把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然後喂他喝藥,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照顧,他是因我受的傷,我能表達抱歉和感激的方法也只有這樣。
霸吻(3)
赤衣和千佐塔站在床前靜靜地看著夜鎖喝藥,他的眼始終閉著,臉上隱約還留著剛才殘留的怒氣,任我一勺一勺地喂,單聞味道就知道那藥很苦,可一直以來,沒見過他皺一皺眉。
屋內安靜了好半晌,赤衣叔突然道:“大王受傷已經半月餘,為何遲遲不見那些人行動?”
“朗月已經是顆搖擺不定的棋子,我們這一步將計就計走得有些荒謬了。”千佐塔正睨夜鎖一眼,正襟說道。
夜鎖未說什麼話,赤衣和千佐塔也沒了聲響,屋子內忽又默靜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在商量什麼,但我很清楚,朗月很愛大王,你們低估愛情的力量了。”我插話進來,為朗月抱不平,他們始終覺得朗月應該在夜鎖受傷時做些什麼,但愛情足以讓朗月失去一切理智。
夜鎖靠在我肩上顫了一下,微睜開眼,白霧似的眸子盯著我,我頓覺臉上有些發熱,忙道:“我說錯了嗎?”
“沒說錯,是她愛錯了。”夜鎖又閉上眼,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你不愛她?”把最後一勺藥喂進他的嘴裡,我問道。
“嬌龍,你去打些水來給大王洗臉。”赤衣叔開口道,打水洗臉一直是侍從的工作,遣我去擺明就是有事瞞著我,但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離開順便把門給準備“密謀”的他們關上。
剛到走廊裡就見一侍從端著水走過來,我連忙上前接過:“我端去就可以。”
走到門口,我就聽千佐塔的聲音傳來,果然在密謀,我附耳傾聽。
霸吻(4)
“前皇與先祖定下的一紙皇榜不會騷擾夜山的世世代代,可夜山向平原擴增的意圖已經威脅到他們,當今皇上也早有收掉夜山的意思,八年前大王的登位之亂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藉著悼念的藉口闖上夜山,若不是我們用囚犯作誘,夜山早就沒了!所以,這次我們必須先發制人,讓皇上不敢再侵犯我們夜山。”千佐塔說道。
怪不得當年流玉會被抓來地牢,他肯定是要替他的父皇剷平夜山,夜山居然和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婆婆,是朝廷和夜山斗爭中被作為誘餌的犧牲品,我大概可以猜出我曾認為身份不普通的囚犯多數是朝廷的一些官員家眷……
突然間,我似乎知道了困惑我十四年之久的真相,婆婆、地牢、囚犯、獄卒……一瞬間重疊錯亂的畫面全部朝我襲來,我身子有些支不穩,只能靠在門口繼續聽他們的談話。
“話雖不錯,可索木朗行事一向謹慎,這一次要不是嬌龍突然出現,他也不會方寸大亂,草率暴露自己的。”赤衣叔冷冷地說道,原來索木朗是皇家派來夜山的奸細,那朗月呢?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索木朗想把女兒作為一枚棋子安排在我身邊,我便隨了他的心,只是我沒想到他會那麼著急對龍兒下手。”是夜鎖略顯氣力不足的聲音。
“萬事皆輸情,就如嬌龍所說,朗月太愛大王,嬌龍本也是索木朗無意中一箭射到的棋子,可惜他輸就輸在太疼女兒,朗月想為那十六字批言而除掉嬌龍是必然的!”赤衣叔說道。為十六字批言除我?難道那批言中還有我存在嗎?
“大王的十六字批言只有甚少人知道,朗月怎麼會……”
霸吻(5)
“千佐塔,你忘了有次索木朗打獵經過那片森林,碑文就刻在那,當時我們正商量事情,索木朗看到那塊碑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後來紫衣打趣地問他那天去過哪,他為了掩飾竟然說從未出去過。從那以後,我們才對索木朗起疑……”
“赤衣的謀略與謹慎果然是天下難尋,千佐塔佩服!”
“大王,接下來該怎麼做?”赤衣問道。
只聽夜鎖頓了頓說道:“朗月感情用事,行事作為不在我們掌控中,既然這樣,我裝病於她看,讓她知道唯有宮中解藥能解此毒,如此一來,她向朝廷求救,朝廷必有行動,我們正好可以反擊當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