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大王,今晚寵月樓……有點不太對勁。”
夜鎖的眼睛銳利起來,我心狠狠地被抽了下,難道說……
我和夜鎖對視了半秒,向寵月樓跑去,夜鎖一腳踹開那扇緊閉的房門,滿屋子的紅燭燃燒著,像極了大婚那天的氣氛,朗月穿著喜服直直地躺在床上,雙眼空洞地望著上邊。
我正鬆了口氣,卻見夜鎖從她枕邊拿起了什麼東西,怒吼道:“你吃了什麼?誰准許你死的!”
她吃了毒藥?我一驚,立刻招過一個侍從:“快去請水若翰,快點!”
“來不及的、來不及了……”床上的朗月喃喃道,伸出手牽過夜鎖,夜鎖凝望了我一眼,才坐到床邊,朗月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我正要關門退出,卻聽朗月幽幽地說道,“讓她過來,大王,你出去好不好?”
夜鎖又深看了我一眼,才緩緩移步出去,把門關上,我拿起一盞燭臺移到床邊,燭光將朗月的臉龐照得有些泛紅暈,一瞬間,似乎所有的糾葛都像夢沒發生過,我彷彿又看見那個為愛羞澀的女孩。
你想利用大王毀了夜山
“嬌龍,你還想著報仇嗎?”朗月意外地轉了個話彎,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疑惑地凝視著她,她道,“大婚前一晚,你夢中喃喃自語要毀了夜山為婆婆報仇。”
“是嗎?”我輕輕一笑,原來我有說夢話的壞習慣。
“讓大王愛上你,是你報仇的方法嗎?”她側過臉,認真地盯著我。
我愣了半刻,才菀爾一笑:“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她神色一驚,眼睛垂下來:“原來我的猜測是真的,你當真想毀了夜山,你想利用大王毀了夜山。”
“你錯了。”我站在床邊扶起臉色蒼白的朗月,讓她靠在我懷裡,才慢慢說道,“我討厭利用感情,那是一種殘忍。”
“你是在說大王嗎?我不清楚他什麼時候知道我爹爹的身份,但我知道,無論他對我做什麼,我都樂意的,沒有任何抱怨。只要他多看我一眼,我心中便十分歡喜。”
朗月沒半點難過,倒像想通許多,讓我頗感意料,一直以為她只是那種愛情笨蛋……
朗月為了愛一個人付出了一切,拋開了一切,就只是傻傻地愛著,愛到生命的終結。
“朗月,我敬佩你,他該愛你的。”這個女孩心裡也許早就清楚一些事情,卻寧願被夜鎖騙著,被利用著。
“可他愛的是你啊……夜山的人就這樣,一旦愛上一個人便完全陷入瘋狂,痴狂……”朗月說到這兒,忽然臉色一白,咳出一口血。
我心中作痛,偏過頭去假裝沒在意她的血:“夜鎖並不是這種人,他是為野心與政治而生存的人,即使他會愛,他也不懂得痴愛的。”他該是和流玉一樣的人,這點我早該看清楚的。
我是他的剋星
“不,不是。他沒有野心,他只是愛夜山的子民,他只是不忍夜山被朝廷收復……”她繼續道,“爹爹當初被朝廷安插在夜山,正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收復這裡。那日爹爹在禁山打獵時看到了一頭藍髮的你,那16字批言讓爹爹想到你或許有利用的價值,於是佯裝救下了你。是我要爹爹設定機關殺你的,爹爹太愛我了,為了我他寧願背棄朝廷。但我殺你並不是因為大王的批言,是怕你那一夜夢話,怕你會利用大王而毀了夜山……那時,他該多心疼啊。”
“那後來呢,你為何又處處針對我,甚至要殺我?”
“那是你眼底的感情,我那麼愛大王,我清楚地看見你的眼睛裡是喜歡大王的……”朗月辛苦地說完這話血咳出得更多了。
“我不能喜歡他的,不能……”我雖不恨他,卻也萬萬不能喜歡夜鎖,夜山的大王!儘管,有時會意亂情迷,跌倒在他白霧般的眼神中,又似想到什麼,我問道,“朗月,那十六字批言到底是什麼?”
“乾坤橫世帝王星降;三千藍絲英雄墳冢!”
“你說什麼?!”前句我還聽得懂些,這是夜鎖的批言,自然是指夜鎖乃天皇帝星降世,而後面一句三千藍雪絲說的難道是我?那什麼又是英雄冢?!
腦海裡浮現出第一次與夜鎖見面的情形,他一見我的滿頭藍髮便要殺我,這批言指的我是他的剋星嗎?
第一次,我心裡慌了許多,想起自與夜鎖第一次見面以來就矛盾得讓人不解,次次欲殺我,次次罷手,又會細心地關懷我……原來這就是答案,我是他的剋星。
我第一眼見你便知道
“嬌龍,我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