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這藥,我整張都耷拉下來,“藥苦就足夠我受的了,嗚……”
他又揚起輕風似的笑容,淡淡的眼眸看了我一眼,舉起藥杯“咕嚕”往嘴裡灌了一口,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白皙的臉一點痛苦表情都沒有,我疑惑地拭探到,“這藥只有一點點苦吧?”
醋意
“嗯。”他輕頜首,見我有投降屈服之意便拿起勺子輕舀起一勺遞到我嘴邊,我眨巴著眼看著他哄小孩子似的眼神,他為了怕我喝下有其它的痛楚居然自己試藥,我怎麼可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呢,喝就喝,我還沒聽過苦死人的!想到這兒,我把心一橫,屏住呼吸,皺著眉一把咬住那勺子……
“你慢點,傻丫頭,勺子都被你咬破了。”水若翰輕笑著怪嗔到。
旁邊的丫環看到這情景咯咯笑起來,這一笑讓我當下恢復了呼吸,那刺鼻的味道又迎面撲來,“撲——”我全給吐了出來……
“真的苦……”我來不及和水若翰抱歉浪費了他的心血,只顧猛抓起桌上的甜點心往嘴裡送,哀怨地看了看嘴角掛著輕風笑意的水若翰,也不知道流玉和水若翰是不是都沒味覺,居然都敢試藥。
“你悠著點,別噎著。”他坐在側旁,一手輕拍著我的背,見我還是猛送甜點,便向旁邊的丫環道,“去拿些蜜餞。”
丫環漸緩的腳步突地停下,悅耳的聲音傳來,“王爺吉祥。”
我和水若翰驚愕地抬頭,只見流玉正端著一盤蜜餞靠在門外,若翰拍在我背上的手僵住,站起來走到側旁跪下,“王爺貴安。”
流玉清澈的眼瞳清冷地瞥了他一眼,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英俊的臉上滋長,他未開口,水若翰就只能一直跪著。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試圖調節氣氛,走過去拿走流玉手中的蜜餞。
“你們喂藥的時候。”流玉冷冷道,眼神仍若在水若翰身上,水若翰頭低得更些,柔順的長髮輕掃在臉上,“是屬下逾矩。”
你別離我這麼近
“哪兒逾矩了。”我坐到桌上吃著蜜餞,含糊不清地搶在流玉的前面開口,生怕他責罰若翰,道,“這凡顏不是你讓若翰配好送來的麼?”
“是呵。”流玉清冷地笑著,坐到我身旁,彷彿證明什麼似地,“起來。”
“謝王爺。”水若翰淡默地站了起來,凝視著我們半晌,眸子黯淡無光,識實務地引退,“為王爺研製壓制體內散氣血的藥還缺幾味藥引,屬下這就出去尋找。”
“嗯,你先下去。”流玉無謂地應了一聲,清澈如水的眼一直凝視著不停吃東西的我,看著水若翰淡紫的背影漸行漸遠,我才道,“什麼散氣血?”
“沒什麼,宮裡玩的老把戲,以前被人下了毒,以致體內的血皆成奇毒,傷身短命。”流玉淡淡地幾句帶過,側頭深看著我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手指撫上我的臉彈去蛋糕屑,身子傾近過來,我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麝香味……
這麼近的距離讓我腦袋又是一番哄響,我脫口而出,“你別離我這麼近。”
“怎麼?”他斂起眼,怒氣在清澈的眼中不脛而走,“你就可以靠水若進翰這般近”
“那不同……”我小聲道,這傢伙從剛才開始就陰晴不定,原來在吃下屬的飛醋。
“如何?”
“離你太近,總有一種聲音要我快些逃離你……”我誠實地說道,他的眸裡閃過令人害怕的寒光,我愣住,寒光卻已經淹沒以他比水潭更為清澈的眼瞳中。
我被驚到,拿起蜜餞便往嘴裡塞,他一手輕撫著我的背,一手將我額頭的發撥在耳後,好笑地說道,“吃慢點,沒人與你搶。”
好看嗎
我僵硬地點點頭,這是我第一次懼怕流玉,第一次覺得他像蠱咒娃娃一樣危險。
水若翰再沒來找過我,一直是丫環端來“凡顏”,自從那天我感覺出流玉的危險後,他竟如默契般地沒出現在我眼前,一直在準備回大鏡皇朝都城越城的事。
為什麼我會想要逃離他,是他天生的黃胄貴氣給了我陰晴不定的危險感嗎,那我連日來的話是那麼重,傷到他了?我應該找個機會與他和解。
夜深,正值上燈時刻,各式炫妙的花燈沿著街岸掛滿,暈紅的燭光灑滿整條街道,仿如置身夢幻,不時有少年夫妻嬉笑著拎燈走過,留下一串串幸福的味道。
“嬌龍,我們這是在哪了?”手中的人緊緊地攥住我。
我鬆開手,他的手一顫,頗似不安地想要抓住我,我微微一笑,來到他身後踮起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