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句都是章沈氏自作主張寫上去的,但實際上她也不知內情,否則她就會直接告訴章常氏,讓章常氏上稟皇上了。要知道,當時章家已經奪爵,章寂章啟父子雙雙流放,原因就是章啟向越王供出了太孫的下落,但如果章家隱瞞了太孫真正的下落,助皇上接回太孫,那就是有功無過,所有罪名都不作數了。章家人再傻也知道該怎麼做。”
馮兆東挑了挑眉:“你是說……章家人完全不知道太孫的事,反而是章沈氏故意在婆母的謝恩摺子上做手腳添了幾句多餘的話,想要冒功嗎?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這種事一查就知真假,到時候她還要負上欺君的罪名。”
馮兆中笑了笑:“那幾天沈李兩家不是都倒了黴麼?雖說皇上因大哥對沈大人用刑而撤了哥哥們的職,但因太子妃逼死廣安王之事,皇上記恨沈家,也不曾賞他家恩典,而李家又愚蠢地把送上門來的太孫給趕走了。若是他們兩家都曾經參與救助太孫,功過相抵,或許皇上會開恩呢?章沈氏不過是內宅****,為了私心冒欺君的風險,也不是不可能的。至於事後……只要說是太孫覺得有危險,暫時離開了暫住之所,也就矇混過去了,日後等太孫還朝,這沈家是太孫外祖,李家也是親姨母家,太孫難道還能看著親人去死不成?”
馮家父子恍然大悟,馮兆南恨得直拍桌子:“差點兒又叫這****矇騙了去害得我費了這麼大功夫,卻原來是假的,氣死我了”
馮兆北小聲道:“怪不得連章家人問那章沈氏太孫的下落,她也說不知道,原來並不是撒謊。”
馮兆東斜了他一眼,他連忙縮了回去,前者冷笑一聲,轉向馮立省:“既如此,這章家就沒有用處了,趁早把他們打發了吧,就照越王的意思,依聖旨長流,省得越王又氣我們自作主張。”
馮兆南急道:“就這麼放過他們?那我們不是被那章沈氏白白耍了?不行,不能放無論如何我也要出了這口氣”
馮兆東有些生氣了:“二弟大局為重,章家與朝中大臣勳貴皆有聯姻,殺他們容易,就怕惹得其他人不滿。如今新君登基在即,正是要緊的時候,不能出岔子,何苦節外生枝?”
馮兆南不服氣地一仰脖子:“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章家男人是流放到何處?聖旨裡寫的是太原太原總兵是老燕王的親信,而燕王的藩地又離遼東都司不遠,更別說燕王自幼養在宮裡,一向與太子親近,讓章寂父子去太原,豈不是便宜了他們?萬一他們因章常氏之死對越王與我們馮家懷恨在心,從中牽線,說動燕王與開國公聯手,整個北方就要落到他們手中,到時候恐連越王的皇位也難坐得穩當還有章沈氏,耍得我們團團轉,就此饒了她,我斷不能忍”
這倒是個問題。馮兆東陷入了沉思,馮立省看向幼子:“中兒,你可有法子?”馮兆西見狀暗暗咬了咬牙。
馮兆中微微一笑:“這有何難?要如何處置他們,不過是明面上的文章,實際上要怎麼做,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明鸞在刑部的大牢裡才待了三天,就覺得無法再忍受下去了。且不說現在住的牢房條件惡劣,光是在經歷了被釋放的幸福日子之後,再重回這陰森的牢獄,就足以讓人發瘋。明鸞覺得自己的脾氣見漲,而且對沈氏的怨恨日復一日地加深。
她在想,如果再沒人來救自己,而最終的結果是死路一條的話,她一定會在赴死的前一刻把沈氏掐死的
幸好這種苦日子沒有持續太久,只過了三天,獄卒便帶來了最新的訊息,說是刑部查明案情了,沒什麼變化,章家案子維持原判。
明鸞幾乎要吐血,但在心中暗罵之餘,也感到欣喜萬分。維持原判就意味著她們這些女人孩子終於可以離開京城回老家去了,能重獲自由,比什麼都重要。
宮氏與陳氏等人也都滿面喜色,沈氏雖不如她們笑得歡,但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還問獄卒她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獄。
但獄卒只是叫她們等待,這一等,便又過去了一天。到了第四日,言氏帶著一個婆子打通了門路,前來探監,雙眼紅腫地帶來了一個壞訊息。
“什麼?”明鸞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們也要跟著去流放?為什麼?”
(這就叫做池魚之災……)
第二十七章 起解
第二十七章 起解
明鸞很想仰天長嘯,她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古往今來最悲催的穿越者了,那些穿公主、穿皇后、穿貴族千金的她比不上就算了,可現在是連穿宮女、穿丫環、穿窮家女的都比她強,人家好歹還有自由自在的日子過,就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