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錢買那麼多補品?因此沈氏好得就慢了。
他覺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便對沈氏笑道:“這也是難為章家人了,這裡窮鄉僻壤的,哪裡尋好的補藥去?只盼著章家人早日聯絡上章大爺與燕郡王,早日接了殿下回去,章沈兩家也就能脫困了,到時候,還怕沒有好的補藥麼?”
沈氏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露出失望之色,見胡四海起身要走,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正要說話,便聽得門上一聲巨響,門板被大力踢開了,宮氏手持竹扁擔,跳將進來,大喝道:“好啊沈綽,總算叫我抓著了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野男人私會?你有臉苟活,我都替你一雙兒女害臊還不趕緊給我分開了?想拉扯到什麼時候呢?”
胡四海驚呆了,沈氏卻是氣得嗆住,急促地咳起來。宮氏抓著扁擔便衝胡四海打過來,後者連忙躲開:“你要做什麼?趕緊住手你弄錯了”身上已捱了幾扁擔。沈氏要攔,又撐不起身子,一想到宮氏方才所言,眼前就發黑,不一會兒已經撲在床邊,只有喘氣的份了。
胡四海見宮氏一副要將自己打死的模樣,又知道她是馮家親戚,生怕說出自己的身份,會走漏了訊息,只得東躲西避,最後尋了個空,衝出門外,直往雨中去了。周姨娘一直守在門邊,見他出來,嚇了一跳,卻不曾攔他,只探頭見宮氏在房中罵罵咧咧地,又衝沈氏說了許多難聽的話,而沈氏則伏在床上不見有動靜,她心中擔心會出事,忙冒雨去正屋報信。
方才這一番吵鬧,家中眾人早已被驚動了,紛紛探頭來看。待周姨娘向章寂回報了事情經過,又點出那男人就是早上來過的那一位後,知情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
章放面沉如水,立刻起身走到門口嚷道:“你這婆娘亂嚷嚷什麼?生怕外人不知道到?趕緊給我閉嘴”不一會兒宮氏跑了過來,氣憤地道:“相公,今兒我可是捉姦在床,你是沒瞧見,沈綽跟那野男人拉拉扯扯的,別提有多親近了。她敢做出這等沒臉沒皮的事,你怎麼還要怪我啊?”
章放冷笑:“她病得這樣,還見什麼姦夫?一定是弄錯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宮氏還要再說,章寂大喝一聲:“夠了這事不管是真是假,傳了出去終究是我們章家沒臉,你是恨不得叫人知道我們家出了這樣一個媳婦麼?趕緊給我滾回你屋裡去不許向任何人說起此事”
宮氏動了動嘴,不甘不願地應了,忿忿離開,周姨娘察言觀色,也悄悄地跟著走了。陳氏與玉翟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明鸞卻是心知肚明的,便小聲問章寂:“祖父,您看……”
章寂看了她一眼,對眾人道:“都散了吧,今兒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們在外頭需得守口如瓶,知道了麼?”
陳氏猶豫著問:“父親,大嫂病得不輕,今日這一鬧……怕是受驚不小,要不要去瞧瞧她?”
章寂卻道:“不必了,這時候去見她,只怕她也沒臉見你。一會兒我會讓三丫頭瞧她去,你就回屋吧。”陳氏只得應下。
等家中眾人都散了,章寂才叫了明鸞到裡屋道:“你去看看你大伯孃,問一聲,胡四海來找她做什麼,若她不肯答,你就申斥她一番”
明鸞訝然:“我嗎?”她沒聽錯吧?
章寂冷笑:“她出了這等紕漏,全家人都親眼目睹的,還有什麼臉在你面前充長輩?”
明鸞吞了吞口水:“可是……咱們知道那是胡四海……”
“即便是胡四海,她也不該私下見他”還有一句話章寂沒說出口,那就是:人都當場逃走了,誰又能證明與沈氏相會的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章寂冷笑著,又囑咐明鸞:“你去瞧她,若她病情沒有大礙,也就罷了,若是病情加重,就照上回大夫開的方子抓了藥給她多吃兩劑下去。這幾日天冷雨寒,她屋裡又沒有炭盆,家裡也沒有多餘的被子了,替她把門窗關得嚴些,別叫她著涼。”
明鸞心想:那小屋本就是草草建就的,牆薄,門板也薄,就算關嚴實了,也擋不住冷風從縫隙往裡鑽,沒有炭盆,沒有被子,又在水田邊上,沈氏的病情怎麼可能會有好轉?加上一向請的大夫都是九市鎮上的來的,醫術本就平平,章家根本就是想拖死沈氏呢。虧得她支撐了那麼久,真是壞人活千年
明鸞雖然心知章寂用意,但心中對沈氏怨念已久,便痛快地應了下來,跑去小屋看沈氏。
這時沈氏已經緩緩醒轉,正躺在床上默默留淚,見有人進來,忙吃力地道:“方才那人不是姦夫,是胡四海……”
“我知道啊。”明鸞睨著她,“不過胡四海的真實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