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間與馮家人一道逃走了,坐船走海路去了南邊兒。聽說他們本來是打算往爪哇國去的,只是中途聽說馮兆東在廣西邊境坐擁幾十萬大軍,獨霸一方,便改道往他那邊去了。大概也是捨不得離了中土,妄想憑著那幾十萬大軍打回來呢,至不濟也要佔了兩廣做土皇帝。”
明鸞嗤笑:“還想做土皇帝呢,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希望二伯父到時候可得好好給咱家出口氣,狠狠地跺馮家人幾刀”接著她又有些疑惑:“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馮家人既然走的是海路,就算在中途曾經靠岸補給,也不象走陸路那麼容易洩露訊息行蹤吧?”
朱翰之輕描淡寫地說:“哦,我們的人原本是不知道的,是郭釗那邊傳遞過來的訊息。他們那一夥人好象有些後悔了,又想改投我們,因此主動送了訊息上門示好。燕王叔說了,有好處不拿白不拿,先把馮家人和朱文圭給解決了再說,安慶大長公主手下的人不過是秋後螞蚱,留著以後再慢慢處置,若他們果真是識相的,看在歐陽太傅的份上,饒他們一條狗命也沒什麼。”
明鸞想起在肇慶遇見郭釗時對他說過的話,不由得一時啞然。但她並不是聖母,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多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既然他們願意幫忙,自然要好好勞動他們一番。”
朱翰之笑了:“這些事你就別管了,二表叔很快就會平安回來的,你可以回去跟二表妹和虎哥兒說,只管在家等好訊息。”
明鸞笑著點了頭,兩人走進了宅子,很快就回到了客院。院子裡靜悄悄的,連個下人也沒有。明鸞沒有多想,朱翰之則認為是陳家人故意將人支開,好與陳氏說私房話的,一度猶豫著要不要先叫一聲才進去,但看著明鸞直接往裡走了,他也就跟上去了。
明鸞走近房間時,恰好聽見言氏在說話:“九妹,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江達生等了你這麼多年,既不曾娶妻,也不曾納妾,唯一一個紫蘭,還是拿來做幌子糊弄人的,這有多難得啊他都說了,只要你願意嫁他,他寧可立時辭了官回老家種地,你怎麼就是不願意呢”
明鸞站住嘴,心下暗暗吃驚。
陳氏在屋中嘆道:“五嫂,你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如今我也沒別的指望了,只求能守著女兒長大,等她嫁了人,我這輩子就再無遺憾。江大哥那邊,你們就替我回絕了吧,只說是我們今生無緣,請他顧念祖宗血脈,及早娶妻生子。”
“你這又是何苦?”這回說話的是陳宏,“你身子雖然傷了底子,但當初大夫也說過,只要好生調養,未必沒有希望。再不濟,納個妾生也就罷了。若達生不肯,那就從親族之中過繼。九妹,三叔三嬸這輩子最傷心最後悔的事,就是沒給你尋個好人家,讓你受了這十幾年的苦。如今他們都盼著無論如何都要彌補你,你怎就這般死心眼呢?”
“五哥,你真的不必再勸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若再這樣,以後我可不敢再見你了”
“你這丫頭……”
明鸞聽不下去了,抬腳就要往裡衝,卻被朱翰之死死拉住手,拽到院外來。她急得直問:“你做什麼?”
朱翰之望望客院裡,壓低了聲音問她:“你方才也聽明白了,你舅舅他們正勸你母親改嫁呢”
“我當然知道了”明鸞皺眉道,“我也勸她好多次了,她就是不聽上回我勸她時,她只說知道了,我還當她已經要改主意了,沒想到還是死腦筋她當初都肯跟我父親和離了,怎麼現在反而要守寡呢?”
朱翰之吃了一驚:“怎麼回事?你……”皺皺眉頭,“你想讓你母親改嫁?”
明鸞瞪他:“怎麼?不行呀?你是不是又想說,如果我母親改嫁,我的名聲不好聽,就不配嫁給你了?”
朱翰之自然是連忙否認的:“當然不是我……我只是有些吃驚……”細心想想,當初在德慶時,明鸞與她生父感情就一向冷淡,而章敞的為人行事也確實有些不妥之處。朱翰之犯愁地想了想,終究還是不知該如何表態,只能道:“待我回去細想想,想出了法子,再告訴你。”
明鸞撅著嘴道:“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但是我母親跟父親一向感情不好,早在我父親出發去安南前,就已經和離了。她今年還不滿三十歲呢,難道要叫她為和離了的丈夫守一輩子寡不成?”
朱翰之便安撫她:“其實……也沒什麼,京城有名望的大戶人家裡頭,守寡再嫁的或許很少,但和離的****,十個裡頭倒至少有三個會再嫁。你母親若果真是和離了的,改嫁也沒什麼,橫豎她只有你一個女兒,而你又是註定了要嫁我的,誰也別想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