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元鳳在京城長到十二歲,小時候也跟著祖母、母親學過些管家之道,一定會成為她的好幫手,章寂也在旁點頭附和,順道命丫頭叫了女兒過來,陳氏與元鳳雙雙勸說,終於叫袁氏點了頭。
袁氏雖然是千推萬推之後,才不情不願地接下了管家大權,但做起事來還真是雷厲風行,第二天一大早,就立刻召集了全家婢僕訓話,一個個問明白了各自的姓名、年歲、專長與職責,將其中部分人的職位作了變換,半日之後,安國侯府上下已是各司其職,秩序井然,比陳氏代掌家務時更顯得有條理了。而且陳氏代掌期間,因只是三房的太太,既沒有誥命在身,又是個****,還沒有兒子,府中下人都對她有幾分怠慢,對她吩咐的事也是不緊不慢地做著,不過是因忌諱她手握人事大權而維持著面上恭敬罷了。但如今袁氏是侯爺愛寵,不但侯爺,連嫡出的少爺小姐都替她撐腰,聽說孃家也極有來頭,誰敢不聽她的話?就連明鸞院裡的丫頭婆子,都去了幾分傲氣,做事時勤快多了。
陳氏面帶微笑,對女兒說:“你看,我就知道袁姨奶奶不可能落下這等話柄。”但明鸞卻心中鬱悶得不行,自己手下的丫頭,居然是聽別房主人的號令,才對自己有幾分恭敬,這種事換了誰不鬱悶?
鬱悶完了,她也就開始了自己的行動。先是去找祖父章寂,提出要和母親一道去察看皇帝賞給自己的產業。這個理由極正當,章寂很贊成,長房的章敬與袁氏也沒有反對的理由。皇帝賜回了南鄉侯府舊宅,袁氏雖然初掌家務,事情忙亂,也沒忘記派人去打掃,務必要做到讓章寂隨時可以入住。同理,明鸞要去看自己得到的產業,也是合情合理,雖然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孩兒遇到這種事,都是讓兄弟或家人去代辦的,但也沒人規定本人不能去。
袁氏還特地命受到章寂青眼的馬有福夫婦駕車隨行,又見陳氏與明鸞沒帶丫頭婆子的意思,笑問:“可是三太太院子裡的丫頭不夠伶俐?”便要將自己身邊的大丫頭茶香派給陳氏使喚。
明鸞當然不可能答應,她本來就沒打算帶太多人出門,有馬有福夫妻就夠了,心裡還想著,四房林氏身邊新派了幾個老實肯幹的丫頭婆子,如果真要帶人,大可以問林氏借青柳,但能不帶還是不帶的好,尤其是大房的丫頭,那就是明擺著的間諜,怎麼能帶她?
袁氏倒也沒堅持,只是勸了幾句讓她們路上小心,便由得她們去了。倒是陳氏上了車後,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鸞兒,你是不是太過失禮了?袁姨奶奶也是一番好意。”
明鸞睜大了眼:“我寧可從咱們院子裡挑個愛偷懶或傻里傻氣的丫頭,也比帶她身邊的人強”又小聲抱怨:“您早說了要叫人伢子來的,卻到這時候還沒買人。”
陳氏無奈地嘆道:“我倒巴不得能多添幾個能幫忙的人手呢,只是人伢子也叫了兩回,你次次都瞧見的,她們帶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十個裡倒有九個是建文罪臣的家奴,這樣的人,怎麼能放在內宅使喚?上回還聽說月底會有一批新人到,並不是那些罪臣家裡沒入官中的婢僕,可如今家務又轉到袁姨奶奶手裡了,若她到時候進新人,有三房的份,咱們再挑就是。”
明鸞想了想:“當初咱們家被抄了以後,臨流放前,五舅不是說過,他贖了幾個咱家的老家人和您的陪房回去,送到朋友家裡安頓下來了嗎?這些人現在在哪兒呢?既然是以前的老人,應該不會太過偏向長房吧?”
陳氏道:“那也要等你外祖家有人來京,才能問清楚。”明鸞只好住了口,安靜坐車出了侯府。
她今日是試探為主,所以只去了皇帝賜的那宅子轉一圈。那宅子前後只有兩進,佔地不過一畝左右,小小巧巧的,但前院裡花廳、門房、車馬棚、廚房、水井、婢僕居所一應俱全,後院裡則是正面三間正房,東廂房帶著兩耳房,西廂房只有一間,可南邊卻隔出了一個小小的花園,雖然只是幾叢花樹、一座湖石,外加石凳石椅和一個三四平方大小的不規矩池塘,卻已經讓陳氏與明鸞喜出望外了。再看那幾間房屋,間隔方正,採光明亮,還配了幾件簡單的必備傢俱。院子正正方方的,有樣式十分樸素的遊廊連線正房與廂房,靠近東廂房的廊下有一大叢翠竹,鳳尾森森,想必在夏天裡會新增不少涼意。
明鸞喜滋滋地把屋子前後逛了三遍,才歡歡喜喜地跑回陳氏面前:“母親,這宅子我喜歡咱們以後索性就在這裡住下吧?”
陳氏眼中雖然也掩不住喜愛之色,卻還是輕聲斥她:“休要胡說,皇上雖是好意,但你還要在祖父面前盡孝呢。”
明鸞睨她一眼,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