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親叔叔對著幹也要娶沈家女兒。我聽衙門裡的人說,沈儒平老婆被收監後,她女兒拿去打點獄卒的財物,都是那位侄少爺身上佩戴過的玉呢。”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自己犯傻,你管他如何。”左四轉向明鸞,“沈儒平的老婆杜氏招認說你二伯孃與李家母子都是她殺的,她男人只是幫著藏屍而已,想必是打算為她男人洗脫罪名,可惜,她男人已經在牢中寫了休書,說這個老婆殺了他親姐姐與親外甥,已經不配做他妻子了,也不知是不是打著跟她脫離關係,便能少受些牽連的主意。但藏屍的罪名也不輕,知州大人已經判了沈儒平三年監禁,又說杜氏罪行深重,必須立刻處於極刑,才能以儆效尤,因此勒令今日行刑。這婆娘倒是一心為她男人打算,可那又如何呢?被丈夫休了,死了也是個無主的孤魂。”
明鸞撇撇嘴:“這個男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渣,三年算便宜他了”又問:“沈昭容就由得他休妻?要不是她娘被抓了現行,她大概還在做著嫁進柳家做少奶奶的夢吧?出了這件事,柳家還會要她?”心中重重嘆氣,這姑娘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其實如果她耐心些,多等些時日,太孫派人來聯絡他們一家時,她自然會有好前程,不象現在,兩頭落空,柳家那邊當然不會娶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做媳婦,而太孫知道她背棄婚約另許他人,也不會傻頭傻腦地堅持守約了吧?果然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左四對明鸞說:“今日行刑畢,案子便算是告一段落了,衙門也要封筆。你既然回來了,也算是個苦主,不如趁早去將你二伯孃的遺體領回來好生收殮了吧。要不然,她一個人孤零零在殮房裡過年,也太可憐了些。”
明鸞心裡涼嗖嗖的,有些惴惴不安,她還沒獨自料理過這種事呢。但她也明白,事情理當如此,宮氏再不好,也是二伯父的妻子,玉翟的生母,她已經是章家留在德慶的最後一個人了,於情於理都要負起這個責任,便道:“那我現在去行嗎?知州大人會不會覺得我現在出現在德慶很奇怪……”
左四笑道:“怕什麼?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也不會對你如何的,你們章家如今已經遇赦了。”
明鸞心中安定了些,便應了,又去茶樓找了老松頭夫妻過來,幫崔柏泉做了頓飯,幾個人一道吃了,然後隨他們舅甥二人前往知州衙門。
知州判定了案子,又聽下邊人回報說宮氏已經伏法,心裡正在盤算著要怎麼寫信向柳信文大人報告此事呢,聽說章家有人回來替宮氏收屍,也沒多想便答應了。大過年的,衙門裡有具屍首放著也太觸黴頭,他自然樂得有人幫忙處理。
明鸞膽戰心驚地去認了屍,還好現下是冬天,天氣寒冷,而宮氏一死就被埋進土裡,除了雨水充足,顯得體積大了些,也不算太過猙獰,衣衫鞋襪都算齊全。明鸞在衙門的文書上籤了字,老松頭便到外頭買了副棺材回來將宮氏收殮了。
明鸞是現代穿越回去的,喪葬上的觀念倒比古人要開明些,帶著棺木趕路很是不便,不如燒成灰妥當,便與老松頭商量了,在江邊尋了塊荒涼的空地,拉著棺木過去,堆了柴火,燒了足足一天,燒得的骨灰便拿個一尺來高的黑瓫裝了帶走。
明鸞自覺諸事已了,也是時候趕回廣州與家人會合了,又悄悄回九市家中看過,凡是值點錢的東西都沒留下,柑園等幾處小產業也都叫章寂贈給了李家或是茂升元,連馬車也給了盤家。她不想節外生枝,也沒跟李家人打招呼,只是上山往自己種的藥田看了一眼,將其中幾株已經成熟的何首烏挖了出來,剩下的就全送給崔柏泉了。最後她又去了瑤寨一次,跟盤月月道了別。盤月月知道她要走,很是不捨地哭了一場,又將自己新做好的一套女孩兒專用的弓箭送給她。
明鸞再看一眼這個曾經住了四年多的地方,帶著幾分不捨,與老松頭夫妻踏上了歸途。因為章家人都走了,茂升元也停業,老松頭決定要陪明鸞重回廣州,她沒有推拒,收拾了行李,就去向崔柏泉與左四告別。
左四出門去了,崔柏泉有些不大高興:“你這一走,我們是不是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明鸞看著他,遲疑地說:“等到大赦的時候,你也可以回去的……”
崔柏泉抿著嘴,低下頭不說話,明鸞心知他在難過什麼,想要勸慰幾句,忽然聽見大門被猛地開啟了,左四從外頭跑了進來:“不好了,衙門裡傳來的訊息,燕王反了而且宣告奉太孫為君,要將篡位自立的昏君拉下寶座,遼東、西北大軍也舉旗響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