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冷哼:“我是在意別人閒話的人嗎?我只是不想見你!”
朱翰之眨眨眼,嘴角一翹,便從背後抱住了她:“你生氣了,因為我沒有遵守約定?”
明鸞激烈掙扎起來:“快放開!你以前還守點禮,如今有底氣了,就成****了!”
“你要我放開也行,但你不許不理我。”朱翰之抱得極緊,半點空隙也不給她留。她掙了半日也掙不脫,才知道原來從前都是他讓著她的,也洩了氣:“行,你放開,我聽你說!”她倒要聽聽他會說出什麼理由來。
朱翰之鬆開雙臂,拉起她的手往前走,明鸞要掙,沒掙開,只得破罐破摔由他去。
他拉著她來到一處亭子中,端端正正地坐下了,才笑道:“說實話,皇兄會有此議,我也很意外,更意外的是,燕王叔居然會留下遺言讓我繼位!但後來想想,這倒也是他用心良苦之處。”他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她,然後道:“你瞧,燕王府沒了王叔,世子又年幼不成氣候,若尋不到可效忠之人,就只能做砧板上的肉了。燕王府的人信不過皇兄,生怕他日後知道了真相要對他們趕盡殺絕,也只能選我了。我或許會打壓他們,不讓他們執掌大權,但只要他們安分守己,我是不會傷他們性命的。王叔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又覺得我還不算太蠢,應該可以做得比皇兄好些,才下了這個決定。”
明鸞有些不以為然:“他固然是用心良苦,只是你也太輕鬆了些。你就不擔心他的舊部得了要職,日後成了氣候尾大不掉?”
朱翰之笑笑:“不過是三年任期罷了,我連六年都不會給他們,三年後,只說他們在任上做得好,直接高升到別處,丟了實權,他們還要對我感恩戴德。其實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我原在朝中無根無基,一旦繼位,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燕王府舊部都有真才實幹,如此一道旨意,就能讓他們直接為我所用,有什麼不好?至於後患——說實話,燕王世子至少要長到十四五歲,才象點樣子,而我會在他還不到那個年紀時,就命他入宮讀書,他讀的什麼書,怎麼教導,還不是由我說了算?況且,真到了那個時候,燕王府舊部裡頭還有多少人會忠誠於他,那可就難說了。”
明鸞知道自己在這些政事上頭,一向不如朱翰之老練,便哂道:“果然是老奸巨滑,算計了人家,人家還挑不出你的錯!不過這些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告訴我做什麼?”
朱翰之拉起她的手:“怎會與你沒關係?你我就要成夫妻了,本是一體的,我坐穩了皇位,你不也能安心麼?”
明鸞冷笑一聲:“誰要做你的皇后?皇后這種職位最苦逼了!普通人家的妻子要是見丈夫納妾,還能吃點醋,就算被人說幾句善妒,那也不過說說而已,至不濟,也就是被休掉。皇后卻沒這個福氣,不但不能妒,還要上趕著主動為男人納妾,只要吃一點醋,那是前朝後宮都要口誅筆伐的!要是惹惱了皇帝,什麼夫妻情份,那都是浮雲!說處死就處死了,說不定連兒女都保不住。我幹嘛要想不開?做這麼苦逼的事!”
朱翰之忙道:“我方才都說了,那三個條件裡就包括了不納妃的。朝臣們也都同意了,若有人想送女入宮,我就拿那條件堵他去。”
明鸞道:“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別人強要送女人給你,你當然不樂意,但要是你看上了哪個女人,誰還能攔得住?如果你不是皇帝,我還能請孃家人出個頭,教訓你幾句,可你成了皇帝,連我外祖父也不敢對你大聲說話,我受了委屈,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呢!”
朱翰之急了:“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你從前說甜言蜜語時,也沒少發誓,根本就象是吃飯喝水似的,誰信你?”
“你若不信,那我就寫下來!”朱翰之大聲道,“我給你一份旨意,在裡面對天發誓,這輩子除了你,再不碰別的女人,若有違誓,就叫我不得好死!若我x後真的違了,你只管將這旨意拿給人家瞧,叫人家笑話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明鸞啐他一口:“真要到了那一日,誰還敢笑話你?只怕我連拿旨意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朱翰之可憐兮兮地望著她:“那你要怎樣才肯信我?”忽然產生一個念頭:“要不……我登基祭天時,對著列祖列宗發誓?你和哥哥都可以在場做見證的!”
明鸞知道這樣做對古人來說可算是極為鄭重的了,也不好再與他說笑:“你要是真敢這麼做,我就勉強信你一回,若你日後違了誓,我倒要瞧瞧你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家祖宗!”
朱翰之鬆了口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