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異狀。
難不成她打草驚蛇了?
明鸞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腦中苦苦思索著,不一會兒,對面房間的門開了,石家長孫蒼白著臉走了出來,面上猶帶淚痕。
小廝與丫頭忙迎了上去,前者眼帶深意地問:“大爺,您……如何了?”石家長孫慢慢地搖了搖頭,慘笑了下,回身看見屋中的章寂垂著頭,並不望自己,他咬咬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了三個頭,猛然直起身道:“多謝您老人家教誨,只是……您往後就別再為**心了,由得我自生自滅去吧!”說罷毅然一轉身,臉上帶著幾分決然之色,大踏步往門外走去。
明鸞見他一走,忙跑回祖父休息的屋裡去,問:“方才石家表哥都說了些什麼?我怎麼瞧著他在門外這一出,有些不對勁兒呢?”
章寂瞧著有些傷心:“當然不對勁兒了,雖不曾明著承認,但瞧他的形容,說話的口風,先前那些流言果然是他鬧出來的!起初只是不服氣,又不甘心得個混賬老婆,便冷著她,後來他祖母沒了,他傷心得不行,卻看見家裡人各有各的盤算,竟無一人真心為他祖母哭泣,他又氣不過。他那祖父與親父親叔,只因皇上升了石家的爵,就歡天喜地的,還勸他多忍讓小沈氏,甚至叫他給媳婦賠不是!他心裡謳得緊,惱恨起來,便連家裡親長的名聲都不顧了,才將事情鬧得這樣大。”
明鸞心想這裡頭說不定還有那郭釗一夥人的煽風點火呢,便問:“現在事情已經壓下去了,他是不是還不服氣?還想再鬧?”
“他如今便是想鬧,也沒法鬧了。”章寂嘆道,“他才多大年紀?即使真有些小聰明,也敵不過他爺爺和老子。這不,已經露了餡兒了,前些天才捱了打呢。若不是想著他祖母今兒出殯,他這嫡長孫要出面的,只怕打得更狠了。不過他父祖也下定了決心要將他送走,議定了今日事罷,便讓他留在老家這裡讀書,不回京城去了。我方才聽他的口風,似乎也冷了心,只認命留在這裡了。”
明鸞心道這卻未必,瞧他那神情可不象是認命的模樣,想起方才那小廝的古怪,正要跟章寂說,後者卻擺了擺手:“我乏了,石家的事我不想再管,你也別打聽,由得他們去了。我先歇一歇,一會兒飯得了你再叫我。”
明鸞見他實在疲倦,想著過後再說也沒什麼,就服侍他睡下,自個兒出去繼續忙飯菜的事,不料章寂實在累得慌,這一覺直睡到夕陽西下,方才醒轉。
明鸞期間叫了他幾回,他都沒動靜,慌得她以為他生病了,立刻命人去尋大夫。但這附近石家村子裡並沒有常駐的大夫,還要往十里外的鎮上去尋,正忙亂間,道觀裡有個常住道人,是個懂醫術的,聞訊趕來把了把脈,安慰明鸞等人說,老人家只是累得狠了,並沒有大礙,只要等他自然睡醒就好了,無須請醫吃藥。
明鸞半信半疑,又見章寂面色還好,就耐著性子在他床邊守到傍晚,見他醒了,神色如常,方才放下了心。由於天色已晚,已來不及回城,她又擔心祖父的身體吃不消,就索性繼續借用道觀的房子,胡亂住了****,第二天早上才趕回城去。
這一忙亂,她就把那小廝的事給忘了。直到兩天後,文龍過府來給章寂請安,提起石家長孫被家人留在老家莊子裡為祖母守陵,她才想起來。她向文龍旁敲側擊一番,得知石家長孫身邊侍候的人全都跟著他離開了,想著郭釗他們大概已無法再對石家人做什麼,也就不再追究此事。
不過石家長孫雖然離了臨國公府,沈昭容卻仍留在那裡,聽說如今仍舊錦衣玉食的,石家人丟了這麼大臉面,居然還不敢怪她什麼,反而當她是菩薩似地供著,讓明鸞很是不服氣:“石家糊塗了?孫子都趕走了,孫媳婦還養在家裡做什麼?嫌沈昭容沒害得他們更丟臉?!”
文龍道:“他們如今失了臉面,也沒臉出門見人,更擔心皇上會厭棄了他家,方才特特地巴結著小沈氏,這是盼著皇上看在表妹面上,對他家包容一二呢。我聽說,前兒那流言鬧的沸沸揚揚,似乎還有他家大孫子的手筆,姑祖父與大表叔唬得臉兒都白了,這幾日都在家中稱病。”
明鸞冷哼一聲,又對他道:“算了,越聽越生氣,咱們以後還是少理他家的事吧。一會兒見了祖父,大哥哥也別提這些。祖父近來不耐煩搭理石家人。”
文龍明瞭的點點頭:“我也聽說了,他們還來求過祖父吧?說來這事兒會鬧這麼大,他們也有責任,若不是他們自個兒犯了糊塗,怎會將把柄落在別人手裡頭?祖父不管也是應該的,姑祖母死得真冤!”頓了頓,又有些猶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