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傾瀉而入,那光芒很冷,也很淡,當東敖按動開關,滿室清冷被白芒代替,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白一鳴時被這光亮喚醒的,收斂起外洩的心情,他清咳兩聲,“第二次回到奴隸巢,有一次我遇到龍族來選力奴,我不太懂他們的話,但是我依稀聽到了唐宋的名字,恢復自由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唐宋。救我的人說這邊在打仗,龍族也參戰了,他說我運氣很好,不然我是進不去暗之淵的,我走了很長時間才到這裡,我以為我能立即見到你,沒想到被關了這麼久……”
東敖冷冷的看著背對他的白一鳴,男人的眼中沒有感情波動,只是那銳利的視線讓白一鳴坐立難安,他知道東敖在看他,可白一鳴卻沒有勇氣回頭,男人的壓迫感太強,長期被奴役的他已經沒辦法像從前一樣,可以大膽的與人直視,與人交談……
他有些卑微了。
“我不知道你也在這兒,沒想到我們三個還能再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說道這兒,白一鳴又變得很激動,他又要去抱楚河,但在千冽警告的目光下,訕訕的收回了手。
東敖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他對門外的侍衛說了些什麼,他的聲音很低,他們沒聽清楚,很快男人便關上了門,重新回到躺椅上。
在楚河和唐宋眼裡,白一鳴的故事很曲折,很悽慘,但聽在千冽耳裡卻是枯燥和無聊,他一直打著呵欠,中途還撐著頭睡了一會兒,他不關心除了楚河以外的人。
青凜倒不像他那麼不禮貌,他一直陪這他們,腰身筆挺,坐的端正又整齊,只是男人不是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男人的眼睛,似在思考什麼,但偶爾,他還是會認真的傾聽,關於白一鳴的故事。
“說完了?”千冽問楚河。
楚河被千冽問的一愣,說話的一直是白一鳴,他為何問他說完了,不過楚河還是點了頭。
千冽晃晃僵硬的脖子站了起來,男人呢徑直走到白一鳴身邊,他的手撐在桌面上,另外一隻放在他的椅背上,他的上身微傾,無色的瞳盯著白一鳴那略顯柔弱的臉,男人也不拐彎抹角,他直接問,“你的力量是哪來的?”
白一鳴懵了,他困惑的看著千冽,一臉不解。
千冽見他發懵,他有點不耐煩的敲敲桌子,他剛想催促,卻聽到東敖說了聲,“進來。”
侍衛垂著頭,他不敢看房間裡的人,他將手裡的餐點放在桌子上,便將頭壓的很低恭敬的退下了。
千冽原本還想問,東敖卻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他將餐點推倒唐宋面前,簡短的命令,“吃。”
唐宋的肚子因為男人的話發出咕嚕一聲,東敖對他的要求很嚴格,作息時間極有規律,他很久沒不按時吃飯了。
可是……
大家都在,卻只有他一個人吃飯,唐宋尷尬,他剛抬頭看東敖,想說些什麼,男人卻轉向了另外一邊……
“要說的也說完了,他想聽的也聽到了。你們來此,無非是想找這人類,人,你們帶走,以後不要再來打擾。”
東敖的意思很清楚了,他們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東敖會允許他們來這裡,只是想讓唐宋知道他想知道的,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和他東敖毫無關係了。
三人禮貌的告辭,並帶走了白一鳴,東敖深邃的眼眸盯著那扇輕輕闔起的門,他沒低頭,卻也知道唐宋的目光是戀戀不捨的。
“以後沒,離那人類遠些,不許再見。”東敖命令。
唐宋的身體一僵,許久之後,他第一次頂撞了東敖,“為什麼?”
東敖沒有回答,向臥房走去。
唐宋看著男人冷傲的背影,好半天才呢喃了句,“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和一鳴,與楚河的關係一樣……”
在唐宋說話是,東敖頓了頓,話一結束,男人便繼續向前,沒給他反應,冰冷的氣焰將他籠罩,他背對唐宋,始終沒有回頭。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唐宋眼前時,他聽到東敖隱隱約約的說了句——
“不喜歡。”
第三卷 淵源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句歉意
正是因為了解楚河和白一鳴的關係匪淺,他們才沒把他直接丟到獸族,隨便找個人安排。
但不管他們過去是什麼關係,又有多親密,白一鳴也沒有權利住進他們的房間。
他們不允許,楚河更不會提議。
他們會在最大程度山照顧白一鳴,但不會讓他打擾他們的生活,這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