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街道上的每天都有人清掃,但那些沒人經過的地方,積雪已經有幾米厚了。
除了初雪那天,而後的天氣都只能用惡劣來形容,楚河的散步也被迫取消,每天連方傑都不出,偶爾到露臺上看看雪,呼吸下新鮮空氣是他僅剩的戶外運動。
對這種情況,那兩個傢伙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澤爾斯特的冬季本就反常,有事一個冬天部落一粒冰晶,有事這種鋪天蓋地的大雪會持續幾個月或是整個冬季。
楚河很想去多羅峽谷看看,哪裡銀裝素裹的樣子一定很美,仙境一般,充滿詩情畫意。
可那份美麗卻因這場戰鬥兒發生了改變。
那躺在雪地中的屍首,那被熱血染紅的雪地,還有無數痛苦及憤怒的聲音,即便去了,楚河知道他也看不到預期中的景色……
也沒有心情再去欣賞。
只剩悽美,徒留哀傷。
答應他們,楚河便不再去想有關戰場上的任何事情,只想著他們的孩子就可以了。
懷孕八個月,孩子的動作越來越明顯,那種無法忍耐的胎動所造成的痛苦,隨著月份的增長已經漸漸消失,玄漓說這是因為楚河的肚子已經撐的很開,小傢伙的活動空間夠大了,施展的開,所以痛苦就減輕了。
玄漓介紹的醫生給楚河做過一次檢查,是個年邁的老者,但卻是女性。
這點楚河彆扭了很長時間,他一個大男人,要讓女人來檢查……
還是婦科。
不過對方專業的態度最後讓楚河選擇了接受,那醫者不像一般老人和顏悅色,她很嚴肅,甚至不苟言笑,這樣也讓楚河放鬆不少。
更何況玄漓還陪著他。
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小傢伙就會和他們見面,不可否認楚河很緊張,也有初為人‘母’的激動。
那兩個傢伙更是誇張,現在不能出門他們便每天陪著楚河賴在床上,看他的肚子,換著聽孩子的聲音。
這個月份裡面不再是像胃一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而是呼呼的,似一個水球,孩子在裡面轉來轉去,當他貼近外側時,他們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
八個月,胎動也有了變化,現在用肉眼就能看見孩子的動作,不像之前只有楚河才知道。
孩子依舊活潑,也好動,每次一個大翻身,楚河的肚子就凸出個大包,或是尖狀,或是呈圓形,每每這時他們就會猜測,這時孩子的什麼部位……
尖的話也許是他的膝蓋或是肘部,圓的嘛,也許是頭,或者是他的小屁股,類似這樣的猜測他們樂此不疲,也成了生活中最大的樂趣。
小傢伙現在還有點膽怯,他伸出手腳,隔著楚河的肚子碰觸他的話,他會立即收回去,半響後會小心的再伸過來,像是試探一樣,碰一下就跑,不會停留太長時間。
他剛碰過的地方,如果輕輕敲擊,過一會兒孩子就會再次碰撞這個位置,像是互動一般。
那種感覺很微妙,每每這時那兩匹狼就會瞪著眼睛看很長一段時間,然後便開始激動。
他們表現激動的方式不同,千冽會用親吻楚河的肚子,兒青凜會輕輕擁著楚河的肩膀,不管是哪種,楚河都能感受到他們的雀躍及喜悅。
有時候孩子會懶洋洋的翻身,有時候他會手舞足蹈,這時他們便什麼都不做,六隻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楚河波浪一樣的肚皮,然後會討論這個孩子比較像誰……
按目前的情況,三個人一致認為會像千冽,因為他太活潑了,沒有青凜的穩重,也不像楚河小時候,雖然頑皮但也算乖巧。
每次一說孩子像千冽,楚河就會語重心長的拍著千冽的肩膀說,你的遺傳基因真可怕,絕對是會坑害下一代的。
楚河的話千冽聽不懂,但是他相信那一定不是讚揚他的話。
而一到這時,那個向來少言寡語的青凜也會附加幾句,比如說,像他哪裡都好,只要別像他那麼好色。
千冽不滿的抗議,到最後便會被人抖出他的‘光榮事蹟’,什麼蒂娜,什麼精靈,什麼修爾……
然後千冽便蔫了。
無言以對,雖然他想反對,但是又怕說的太多有讓楚河聯想到什麼,最後承擔後果的還是他。
相安無事的八個多月,大雪此時已經悄然停止,令楚河驚奇的是,當那幾米高的雪完全融化後,露出的大地已經長出了一層綠色……
這個世界彷彿遺棄了春天,冬季過後夏天便到來了。
一夜之間,所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