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才動,兩個聲音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傳進了他的耳朵,一層不變的白瞬間加入了其他顏色,雖然只是模糊的影子,楚河也知道這是那兩個男人……
他動了動嘴角,艱難的笑笑,他想讓他們知道他很好,嘴唇才動,他就感覺到什麼溫暖的東西輕輕的碰了碰他,很光滑,軟…軟的,他下意識張開了嘴,一個溫熱的水球便飄進了進來,停在他嘴裡,一點點流進喉嚨……
喝了點水,嗓子乾啞的感覺緩解不少,失去的力氣好像也一點點回到了身體,又過了一會兒,楚河才算是徹底醒過來,頭頂那兩個人的面容也逐漸變得清晰……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寫著焦急,也寫著擔心。
見他的眼中恢復了清明,兩人不約而同的緩了口氣,看看楚河,想碰又不敢碰,畢竟他剛經歷了那麼痛苦的事情,玄漓說,青凜的治療雖然可以幫助他恢復傷口,但身體內部的變化,還是要一點點復原的。
吃了火卵而產生的隱性子宮,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還有體內的重創,因為楚河是男人,所受到的傷害比女人嚴重得多,但具體有多嚴重,玄漓沒說。
他只是讓他們給他準備些容易消化的東西,少運動,最重要的是,必須禁…欲。
玄漓不知道,這種時候楚河動情會發生什麼事情,為了他的安全,他要求他們不許再犯之前的錯誤,連親吻都一併省略了。
這一次不是商量,是命令。
至於他們是否照做,玄漓並不擔心,這是和楚河的安危劃等線的,楚河在他們心裡有多重要,有目共睹。
“我沒事。”楚河笑著說,除了聲音有點低沉,還有些虛弱外,和平時什麼區別,眼角的餘光看到的是熟悉的景色,看來他已經回來了,他似乎睡了很久……
“別擔心,我很好,比想象的要好的多。”
事前,楚河做了許多假設,也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當這一切突然來臨時,楚河覺得他之前所設想的完全派不上用場,一切都交給了別人,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疼……
真的很疼,用了麻醉草還那麼疼。
他覺得他該去問問唐宋,哪種方式比較痛,他是不是選錯了……
楚河以為,他會就這麼疼死過去,可他沒想到,他居然等到了孩子出生才支撐不住……
這一切,彷彿是夢一般。
男人摸…摸自己的腹部,那裡小了,原先緊實的感覺已經不見,裡面也再沒有亂動的孩子,被撐開的皮肉堆在一起,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只是睡了一覺,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楚河摸著失去彈性的肚子,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那個在肚子裡與他緊密相偎了十個月的小傢伙就這麼離開了。
有點捨不得,懷孕時沒覺得怎樣,一旦他離開了,那種滋味還真不好形容。
由於腹部的皮肉被拉扯到一定程度,已經超越了本身可承受的範圍,所以現在,楚河摸在上面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感覺,那裡的神經似乎已經斷了,感覺也遲鈍的多,明明直接碰到面板,卻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衣服般。
“你想吃點什麼嗎?或是再睡一會兒。”見楚河又不說話,千冽試探著問。
楚河搖頭,沒什麼胃口,剛剛睡醒的他也還算精神,就不準備再睡。
“扶我起來。”
楚河才說完,青凜像得到特赦般連忙將柔…軟的靠墊放在床頭,小心地扶著楚河的胳膊,讓他坐起。
雖然把身體交給了青凜,他也沒用任何力氣,但當身體向上拉起的瞬間,楚河差點沒再昏過去……
像是有一根細線把內臟都捆到了一起,猛的抽了一下……
楚河悶不吭聲,等到青凜扶他坐好後才發現男人的額頭上再度滿是冷汗,一絲錯愕從男人眼底劃過,隨即被心疼取代,“我弄疼你了?”
“沒,”楚河搖頭,“一直這樣,看樣子得等一陣子才能恢復。”
“以後都不生了。”千冽憤恨的啐了一口,但去拉楚河的手卻是十分溫柔,他用臉摩挲著男人的手背,愧疚的親吻著他的指尖,“抱歉,讓你受苦了,就這一次,以後沒有了。”
兩人還有各有一顆子還丹,看到楚河如此痛苦,雖然沒有商量,但兄弟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不再要孩子,這一個足夠了,楚河的痛,這一次也足夠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代替你痛。
青凜的話沒說完,不知是今天的第幾次了,他用巾布去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