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讓她去求他們的“希哥”?
“能不能通融一下?”從雲有點顧忌,雖然這幾天他們兩相處得還算融洽,但是那個男人的性格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跟在他身邊的人隨時都要繃緊每一根神經,戰慄不安的等待它的爆炸。
就連她也不例外,所以每次面對他,總是格外小心,生怕會觸到他的底線。
鄔岑希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那個害他心煩意亂的女人,正站在門口處卑微地垂首求著他的下屬,心頭一股無名火迅速燃起,嘴角微沈,臉色轉為陰沈,語氣也隨之冰冷到零下好幾度,冷冷地斥道:“我讓你們來是聊天的?”
無緣無故被頭兒罵,任誰心裡都不好受,兩人相視一眼,有點委屈的閉上嘴巴,又不是他們先開口的,是那個醜女人自己上門求他們的。
狠狠地瞪了從雲一眼,鄔岑希!地一聲踢開病房的門,徑自走進去。
唇角掛著冷毅的弧度,眸子裡滿是幽暗的殺氣,鄔岑希臉上各種表情全都落入從雲眼裡,令她有點忐忑不安。
深吸一口氣,從雲走到茶几處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故作沈靜地說道:“你剛回來,先喝口水吧?”
很好!還能如此鎮定!該死!鄔岑希咬牙,雙手緊緊握拳,內心生起一把澆不熄的怒火。他在那邊心浮氣躁地命令下屬給他找妓女發洩,這個女人也不甘落後,居然死性不改,四處找男人拉皮條!
這個女人有一千個一百個缺點,卻是一點優點都沒有,憑什麼讓他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舉不了棋?
鄔岑希倏地轉過身子,一個甩手,從雲手上裝著白開水的杯子直直掉落在地上。
然後長臂一伸,一手箍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瞪著她,射出的冷光令人心顫,冷冷地下結論,“你還真是我見過最淫蕩的妓女!”
冰冷無情的言語,宛如利刃劃過她的胸口,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他的心情不好,而且氣得不輕,糟糕的是她不知道他怒氣何來。
他臉色鐵青,語氣相當不善,嘴角還勾起一抹嘲諷,刻意忽略掉他話裡傷人的語氣,從雲有些自嘲的笑,“我可不可以將它當成誇獎?”
聽到她的話,鄔岑希的手一頓,語氣更加冰冷,雙眼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字,從牙縫中哼出:“你、說、呢。”
從雲恍如未覺,清晰有力的道:“我希望是。”她真的希望是,假如她是他所說的最淫蕩的妓女,只需在床上盡職盡責即可,她又何必苦苦思索著如何討好他。
或許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坦白;倒是先自己楞了下,鄔岑希陰鷙地眯起眼睛,危險地看著她,倏爾,雙手鉗住她圓潤的下巴,神色愈寒,“你可真是懂得如何挑起我的怒氣啊!”話語中挾帶著森森的寒意。
()
從雲立在原地,窗外的冷風吹亂了她的髮絲,令她神志有些恍惚,其實她一直在儘可能的將他的怒氣壓到最低,難道適得其反了嗎?
不說話是嗎?鄔岑希雙眼一黯,幽幽地看著她,那眸中,沒有絲毫清明,有的,只有滿滿的厭惡,和冰冷的溫度。
即使拳頭已經被握得嘎嘎作響,他也要維持一貫的冷靜!
她的眼睛朦朧如月光,好象被遮上了一層輕紗,又像是沈醉在自己的夢裡,不可捉摸,鄔岑希的眼睛卻是幽暗如黑夜,探究的目光,似兩簇幽綠的火焰,可以燃燒世間的一切,兩人就那麼無聲的對望著,很久很久……
氣氛一下變回了以前的沈默,誰也沒再開口,誰也不想開口,似在比較誰更加有耐性。
“本小姐要進去誰敢攔?!”
一道甜美中帶著些許不耐的女聲,打斷了屋內沈悶的氣氛。
緊接著,一個清麗苗條的女孩從門外邁了進來,後面跟著幾個高中生摸樣的青年,規規矩矩地站在外面等她。
見希哥沒什麼表示,阿凱,阿祖站回原地,悻悻地關上門。
猶如躲避瘟疫一般,鄔岑希不露聲色地撂開箍住從雲手腕上的大手,換上一副柔和的表情,就好像剛才的怒氣不曾有過般,從容不迫地攤開雙手迎接陳莉薇的擁抱。
“希哥,我想死你了。”一把抱住鄔岑希的腰,陳莉薇興奮不已地把臉深深埋進鄔岑希還散發著熱氣兒的胸膛裡。
這樣寬闊健壯的胸膛也只有她的希哥才有,不像他們學校那些男生,瘦得跟竹竿似的,一點肌肉都沒有,更別說安全感了。
“以後別過來,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鄔岑希沈聲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