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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作為旺族的姜家尚有不少旁支;但族長的自盡仍舊意味著姜家往日的風光再也不在了。
宮裡頭,皇太后和韻昭媛都一直被軟禁著,很多日了;我想她們一定會在這樣的忐忑不安中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我仍在好奇著宏晅會如何發落皇太后。
夜黑人寂,月掛枝頭。那一聲聲喪鐘的鳴響就如同另一個世界的傳來的哀嚎;宮中的每個人都在這陣哀嚎中被擾了清夢;然後慌張地四處詢問這哀嚎帶走了誰。
長樂宮中的宮人半刻不敢耽擱的腳步很快給了眾人答案:皇太后姜頤瑾,薨了。
我不知這些聞言一愕後低頭啜泣的後宮女眷中,有多少人是如我一樣的心中暗喜。這樣的暗喜讓我沒有和她們一樣的去哭;我與姜家的仇,宮中每個人都知道,宏晅也是清楚的。我為她哭,實在虛偽做作。
“陛下那邊什麼意思?”我如此淡泊地詢問婉然,好像在說一件類似於“晚膳要哪道湯”一樣的簡單事。
“暫且解了韻昭媛的足,準她為皇太后守靈去了。”婉然說。
“哦。”我應了一聲,坐在妝臺前對鏡自視。雖是沒有真正小產,但沈循那天給的藥勁力頗大,那一番劇痛弄得我很有些憔悴,隔了這麼多日仍還能從面色上瞧出一點,“明兒個咱也去瞧瞧吧,到底是皇太后。”
婉然站在我身後顯得有些猶豫:“姐姐還養著身子……”
在旁人眼裡,我是還養著身子的。我笑睨她一眼:“樣子總要做到,這事早成了定局,旁人疑不得什麼。”
我到底為什麼要去?我想要告訴自己,我並不是為了去一睹韻昭媛姜雁嵐的落魄。但這樣的自欺欺人並無什麼作用,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就是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