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的妹妹的事,在下知道他的嫡妹在何處,姑娘可有興趣?”
嶽凌夏驚喜極了,茫茫人海,她從未想過她真的能找到他的妹妹。
“她在宮裡,是當今天子的貴姬。”蕭郅毫無隱瞞地告訴她這句話,端詳著她的震驚和頹然,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姑娘……”
她看向他,他猶豫著說:“姑娘你……不恨他的妹妹麼?”
她一怔:“為何?”
他理所當然地道:“若不是因他妹妹,姑娘興許已是他的妻子。”
這與她先前那個想法不謀而合。若她不能帶她們去見他,就殺了她們去見他,因為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兩種想法在她心裡不停地撞擊著,又被她一次次壓制,蕭郅卻風輕雲淡地繼續說著:“他那個妹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他晏家是被先帝下旨抄的家?她倒好,做了陛下的貴姬,也不想想她父母在天之靈如何能安。”
他輕搖著頭不屑地嗤聲一笑:“也虧得他這個威名遠揚的燕東第一俠如此不明事,為了這麼個不懂事的妹妹,放著姑娘這樣的好妻子不要。”
“那女人啊……在宮裡狐媚惑主的本事學得好,早忘了這個哥哥。若不然,她得寵至此,晏宇凌何苦這麼多年漂泊在外?”
蕭郅邊是說著,邊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恰到好處地一點點激起她心底的不甘、嫉妒與怨恨:“姑娘你是痴心錯付,你廢了再多周章,也敵不過他們骨肉親情……不過聽說晏宇凌在找她是不是,呵,這麼個人,搞不好到時候要為了自己的前程除掉這個當遊俠的哥哥。”
她知道,遊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自然少不得得罪人,包括官府,包括宗親,想殺遊俠而後快的人從來都不在少數。他的妹妹……
嶽凌夏心中一陣恐怖的惡寒。他在苦心找她,她卻已不是當年的晏家嫡長女了,她不配。
她不配。這三個字在嶽凌夏心中反反覆覆。
既然分明不配,那她憑什麼?
淡看著她眉目間的激憤,蕭郅一縷詭笑沁出。
他成功在嶽凌夏的心底種下了仇恨。
此後的一個月,蕭郅時常造訪梨顏樓,出手闊綽不凡,但只點嶽凌夏。人們常常聽到一縷清婉的歌聲從嶽凌夏房中傳出,但最多兩曲,便化為安靜。
人們想著,她的歌雖好,但實際上琴棋書畫也是頗為精通的,二人相談甚歡無心聽曲也不足為奇。
“相談”確是“甚歡”,卻無人猜得到他們在談什麼。
他們談的,只有兩個人:燕東第一俠晏宇凌、宮中的寧貴姬——晏然。
蕭郅一點點告訴她晏然的事情,讓她知道那是一個何其惡毒而虛偽的女人,言語措辭間,時常似不經意地感慨一句晏宇凌如此實在不值,又或是誇讚嶽凌夏比晏然要強得多了。對此,嶽凌夏表達出來的是微笑淡淡,心底卻是一陣又一陣的怨恨如海浪掀起。
有一天,蕭郅告訴嶽凌夏,他有一事相求。他要她幫他尋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必須是清妓,他說是要獻入宮中,為天子宮嬪。
嶽凌夏不解:“公子的兩個妹妹不都在宮裡,為何還要進獻嬪妃?”
蕭郅輕搖摺扇無奈而笑:“你有所不知,皇后娘娘這麼多年來雖和陛下相敬如賓,但從來也不得寵;瑤妃娘娘麼……”他一嘆,“前些日子也失寵了。”
嶽凌夏不禁好奇:“哎?公子不是說瑤妃娘娘多年來長寵不衰麼?”語出即後悔,她歷時噤聲,沉靜地望著他不再語。
“還不是那個寧貴姬!”他頓生惱意,摺扇摔在桌上一聲悶響,“她自己保不住孩子,怪到瑤妃娘娘身上,陛下還偏生什麼都聽她的。”
他懊惱不已,她卻倏然冷靜,沉吟了片刻,問他:“所以,公子您進獻宮嬪入宮,是為了鬥倒寧貴姬?”
蕭郅啞聲一笑:“哪敢奢求那個?但求有個人能與她抗衡便罷了,否則我蕭家越發沒有立足之地。”
蕭郅低頭坐著,沒見到嶽凌夏的眸光一亮,只聽她清清冷冷地問她:“那若是有人能要她的命呢?”
蕭郅抬起頭,眼中是無盡的茫然和疑惑:“那自然好,可是……姑娘認識誰這麼有本事?”
“我。”嶽凌夏絕然道。直迎上他目中的不信任,森森一笑,續道,“公子您知我善琴棋書畫,但容凌夏坦白說一句,自小到大,我最拿手的從不是這些。”
蕭郅眸中的疑惑不由更深,嶽凌夏語中一頓,方說:“是取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