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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心不下。若他再有個什麼閃失,我怎麼跟愉姐姐交待?”

如此這般;每每宏晅見到我時我總難免精神不濟;遷去簌淵宮那日猶是這個狀況,他的臉終是冷了下來:“朕是讓你照顧元沂,不是讓你折騰自己追隨著愉妃去。”

“……”我斜倚榻上,合著雙眼任由婉然給我揉著太陽穴不語。

“愉妃在時也未必有你這般上心,再這樣下去,朕換個人帶他。”

“陛下!”我悚然睜開眼看他,他見我這個反應不禁一笑:“既不願意就好好聽話,能交給旁人做的事自己就別動手了。”

我不情不願地應了,他在我塌邊坐下,婉然欠身退去,我眼也不睜地往旁邊蹭了蹭伏在他膝上繼續歇著,感覺著他的手指輕撫著我的臉頰。

“不是朕不體諒你這份心。這才幾日,就累成這樣,日子長了怎麼受得了?”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懶懶地呢喃道:“臣妾就是怕委屈了元沂,總覺得怎麼照顧都不夠似的。”唉聲一嘆,“從前瞧著愉姐姐帶孩子只覺得挺有意思的,如今才知道當真不容易。”

宏晅輕哂:“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還不知道要怎麼上心。”

我抬一抬眼皮斜睨著他,揚一揚唇角:“陛下覺得臣妾會厚此薄彼麼?”

“不是那個意思。”宏晅的手捋著我的鬢髮,繼而小心的去取下我髻上珠釵,被我伸手按住:“髮髻會散的。”

“知道。”他啞聲一笑,“覺得累就好好歇歇。今日沒什麼事,朕幫你照看著元沂。”

我鬆開手,他為我取下一支支頭釵,烏髮從我肩上垂下來,與淡藍的上襦相較顏色分明。

我褪去外衣裙,拉過蠶絲織面的被子蓋好要睡,他卻也躺下來,手支著頭瞧著我。我偏過頭去和他近近的對視著,嚴肅道:“陛下說了要替臣妾照看元沂,君無戲言。”

“嗯,自然。”他扭頭看了看幾丈外元沂的搖籃,“不過他正睡著,朕過去巴巴地盯著沒什麼用。”

“……臣妾也要睡了。”

“這不是還沒睡麼?哄你睡著了再去哄他。”

“……”

那個午後分外寧靜溫馨,我安恬的沉沉睡去,一解幾日來積累下的疲勞。那一股龍涎香與琥珀混合的味道聞之很淡,卻揮之不去,始終縈繞在我的身邊,讓我知道即便我睡得無知無覺也不會有人敢去動元沂。

一年來大大小小的事經了不少,又有個尚算親近的人在我面前沒了氣息。安心二字早已久違了,能再讓我短暫享受這兩個字的,大約也只有他。

醒時天已見黑,是婉然搖醒了我:“娘娘,起來用晚膳吧,還要去長秋宮昏定。”

聽她對我的稱呼,我便知他還在。坐起身子,見是元沂醒了,坐在搖籃里正和他玩著。宏晅指了指我,向元沂說:“瞧,你母妃可算醒了,比你還能睡。”

元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回頭看我,小臉上掛著笑,向我伸著小手,口齒不清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娘”。

宏晅就笑了:“晏然你有本事,這才幾日,這孩子已經管你叫娘了。”

我卻不由得怔住,望著眼前的這對父子一時難以回神,這最簡單的親情在宮裡可說是難得一見,偶然見了反倒難適應。

宏晅走近了我還是愣著,他抬手彈在我額頭上:“還沒睡夠?”

“……嗯?夠了……”我眨著眼睛回思。婉然取來一身月色緞子襦裙,交領的上襦甚是簡單,只在領口袖口處有繡紋點綴,褶子齊整的裙襬上繡著各色花鳥,栩栩如生地剛好拼成一圈。

我穿好衣服,又重新綰了髮髻,長髮在婉然靈巧的手中一縷縷地盤好,半絲不紊。宏晅站在我身後望著鏡子瞅著,俄而一笑,我好奇地問他笑些什麼,他卻擺手:“沒什麼,想到些趣事罷了。”

主位入宮,宮中隨居宮嬪依規矩要在次日一早的晨省後前來拜見。簌淵宮中除卻一道遷來的語歆,先前也已有兩位宮嬪在此居住。一是才人衛氏凌秋,另一人便是前不久大封六宮時剛剛晉位的睦才人張氏安驊。

語歆和我熟絡,晨省後就沒有折回她所住的仁初宅,直接隨我一道回了明玉殿。喝著茶閒聊了一會兒,詩染入殿福道:“娘娘,惜清苑睦才人、水盈居衛才人前來拜見。”

我一頜首:“請吧。”

二人入了殿,依禮一拜:“臣妾惜清苑睦才人張氏安驊、臣妾水盈居才人衛氏凌秋,拜見容華娘娘,娘娘萬安。”

我端坐主位不動,微笑道:“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