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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回來,靳頃汗王和他的子女也會去祁川。”

果然,不幾日之後,旨意就下到了各宮。除卻皇后身為正妻必將隨駕前往以外,還有數位宮嬪同去。我與莊聆自然在此列,瑤昭儀、韻淑儀、竫貴姬也同往,六宮事宜便暫交琳妃掌理。自我中毒以來,宏晅再未去過嫻思殿,愉姬為此一直心中忐忑,此番得了隨駕的聖旨才安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到底是妹妹懂陛下的心思,我白白擔心了這麼多天。”

我抿唇嗔道:“臣妾可是一早便勸娘娘放寬心了,娘娘偏是不聽。那事會不會是娘娘做的,陛下心中有數。”

元沂咿咿呀呀地伸著小手要來夠我,我伸手與他逗著,笑向愉姬道:“不過此行娘娘還是小心著,路途遙遠,若是宮人一時疏忽讓有心人再有可乘之機,可就連後悔也晚了。上次是臣妾碰巧替娘娘吃了那燕窩,這次臣妾可未必還能幫上娘娘。”

愉姬眉頭輕鎖,幽幽一嘆:“我知道,但就怕防不勝防。我這般人輕言微,能有今日的份位不過是靠著這個孩子,她們又何必非要置我於死地……”

就如她所說,她人輕言微,但她不明白,她的死活於那人根本無礙。去母留子,那人說到底是為了要她這個孩子。若她死了,皇次子改換玉碟,依附著養母家族之力,來日總能爭上一爭,那一族勢力也會更盛。

愉姬試探著問過我是否知道是誰下的毒手,我雖心中有數卻不敢同她說,她這樣淺的心思,誰知會做出什麼事來?只得常囑咐她小心,以免再生危險。

半月後,皇家儀仗進入祁川。我輕揭開轎簾往外看去,是無窮無盡的鹵簿,兩排儀衛持紅黑華蓋護在車駕兩旁緩緩而行,往前是七十二柄玄色繡龍執扇,再往前……從我這裡便看不清了,只遙遙望去各式旗幡延綿不斷,這般氣勢直讓人心生敬畏,天家威儀不可侵犯。

祁川行宮規模很大,行宮內除卻數百宮室,更有山巒起伏,泉水叮鈴。正值夏日,錦都宮內的薔薇早已敗了,可祁川天氣涼爽,西北邊安遠山的薔薇開得正盛,放眼望去一片粉白,毫不委婉地鬥豔。

我的住處就在這安遠山腳下的婷息軒,開啟後窗就是這滿目薔薇,院中還有一條小溪汩汩,叫人一看就覺得清涼,好像連宮裡的勾心鬥角也都隨著溪流沖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唇畔含笑叫來林晉:“去把那皇后娘娘新賞下來的鸚哥綠玉佩給鄭公公送去,就說今日剛安頓下來,過兩日我親自去道謝。”

林晉一揖,退下照辦。我眺著不遠處的那一片花海,即便是在這遠在錦都千里之外的祁川行宮,同樣是百花爭奇;人,也絕不會因為離開了錦都皇宮就安靜下來。婷息軒這樣好的景緻不說,更與宏晅所住的正暸殿離得極盡,不過走上一盞茶的工夫便能到了。按規矩本該是份位越高住的愈近,低位宮嬪多住在四周偏僻處。若不是鄭褚從中安排,我定然住不到這裡,離得遠了,面聖的機會定然也少了。

林晉了事後進來低眉回說:“鄭公公收下了。但公公說夏日暑氣重,娘子好好歇著便是,他不過行個方便吩咐一聲,娘子不必記著。正暸殿那邊人多事雜,公公怕也不得空見娘子。”

我眉心一搐,知鄭褚此言必有它意,問他:“誰在?”

“臣問了小良子,他說臨離宮前,皇太后往成舒殿送了兩個宮女。”他抬眼打量了我一瞬,見我神色未變,繼道,“此次也隨駕前往。還有……宮正說……”

他的話再度停住,卻遲遲沒有下文,我蹙了蹙眉:“都是相熟的人,怡然的話你絕沒必要瞞我。”

他淺一躬身:“諾。宮正說前些日子尹尚儀尋了幾個御前宮女的錯,打發去了別處,新補上來的幾人……都是尚服局的。”

我忍不住地一聲冷笑沁出:“這麼耐不住性子麼?她是誰的人她以為陛下會不知?得空了去告訴怡然,讓她安心做分內的事就是了,不用為這些操心。這些賬,陛下必定記得比她清楚。”

皇太后賜人也好、御前宮人調動也罷,本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今時不同往日,他與皇太后、與姜家的矛盾愈發明顯了,也許皇太后並無他意,甚至可能是想討他高興,但這些舉動落在他眼裡,最終只能是監視。

自古帝王,一國之君,有哪一會願意被人監視的?如果她不是皇太后,不是她的長輩,不是有姜家的一方勢力撐腰,這樣觸犯天威的事他絕不會忍下不問。不過若是有朝一日姜家倒了,那麼不管她是皇太后也好,是她的長輩也罷,他總有辦法順理成章地清算這筆賬的。

或者,被皇太后利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