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至少是嬈姬心思不夠深。”
原是一舉坐到了一宮之主的位子上,轉眼位降了美人,又是太后親自道出了“善妒”的罪名,日後想與皇后奪子,難了。
就連先前設計陷害蘇姬與齊才人也成了白費功夫。這倒怨不得旁人了,她既然想掃清前路,首先便該想到如何斬草除根,不取其性命也該設法將其廢黜才是。然那一齣戲之後,最後不過是蘇姬削封號、齊才人位降一例,這不是擎等著人家報復?
齊才人摔傷之後,嬈姬的心思顯得尤其的淺。換了旁人,縱使不去向廣盛殿哭訴喊冤,總也要私底下游說一番、拉攏拉攏旁的宮嬪,嬈姬偏是什麼也沒做,堪堪是拿準了皇后因要避嫌暫不敢動方家。
可宮中“進退有度”向來是兩重意思,權衡利弊僅是一方面,更要能以退為進。
皇后不敢動她方家,帝太后可沒什麼不敢。
也虧得方才人能先前在帝太后跟前讓蘇姬摔了一跟頭之後就再沒去長寧宮服侍過,今天這一出才能走得這樣順。
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一個人道出齊才人是否會是自己摔下長階的懷疑。避重就輕,有時能輕而易舉地扭轉一件事的局勢。
順貴嬪攏著斗篷中的手爐,抬眼眺著略有些陰的天色,沉吟著緩緩道:“在宮中有點資歷的人,總不是不那麼容易被扳倒的。寧妹妹,你說……她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姐姐這是旁觀者清。”我徐徐笑著,手指撥弄著腕上的手釧輕言道,“抱著奪子那樣的‘雄心壯志’進宮的人,又哪會去想自己會敗呢?”
昏定時,皇后猶是一如既往的端莊主母,眾人也都是如常的自若神色,就好像這一室妻妾從來都尊卑有序、相處融洽。
皇后避嫌避得很是到位,便是此時也不願多言及那事,遞了個眼色給琳儀夫人,琳儀夫人緩道:“長寧宮的旨意,在座諸位也該聽見了,太后惱得很。今次新晉的宮嬪,總共封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