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是看不見靈魂的,除非是極有緣或是故意要害人的鬼魂,才會被人看見。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那我是不是隻要回到我的身體就行了呢?”
“基本上是如此,可是你的身體中了劇毒,只怕你無法回去你的肉體。”樹精同情的望著她,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中了劇毒?是因為那顆果子嗎?”
“小姑娘,這是你命中註定的劫數。如果能順利度過,那你這一生都會平安順遂,如果過不了,那你也活不成了。”樹精透露了一點訊息給她。
羽霏越聽越心慌,她可不想就這樣喪失生命啊。
“別那麼擔心,小姑娘,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那麼我該怎麼做呢?樹精伯伯。”羽霏想了想,她不能就這麼放棄,她才活了十七年,還有好多事還沒做,她一定要再次活過來。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現在你該回家去了,小姑娘,回家等待時機的到來吧!”樹精只能這麼對她說,畢竟天機不可洩露。
“我明白了,謝謝你,樹精伯伯。”羽霏沒有再繼續追問,突然發生這麼超出常理的事,她根本無法好好思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樹精伯伯的話,然後找出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那我走了,樹精伯伯,再見。”羽霏揮揮手,轉身往莫府的方向走去。
“祝你順利了,小姑娘。”任務達成了,接下來就靜觀其變了。
第二章
天目山。
依舊是雲霧繚繞的景色,蒼翠的高山像披上了白色的貂毛,柔軟的山嵐令人陶醉在迷霧中。一路往西邊望去,出現了更迷濛的霧林,霧林的盡頭有一座屋子,名喚“無心居”。
此刻的無心居大門敞開,一入門便看見了正廳,但並未發現人影,再繼續往裡面走,有三個門扉微掩的房間,從房間的窗外看去有一個涼亭,以及一些擺在地上的藥草,不過仍然沒有看見主人的身影,只有一片寂靜蔓延在清冷的空氣中。
無心居的後門有一條通道,那通道極小,只能勉強讓一個人側身透過,但步出通道之後,便是另一番遼闊的天地。
清澈而呈半透明的瀑布飛洩而下,在石頭上激起奔放的水花。瀑布底下是一潭碧綠的湖泊,澄淨的湖水不停的流動著,略成圓形的湖泊,有三面被陡峭的懸壁包圍著,瀑布正是由其中的一面懸崖上奔流下來,唯一不面懸壁的那一面則是一塊寬敞的地,連線著通往無心居的通道。
在這塊地的角落,有一座墳墓,是駱靖的師父——谷昕天最後的歸依,這座墳墓是駱靖親手所建,他讓他的師父長眠在這樣一個寂靜的世界中,以報答谷昕天對他的養育之恩。
這裡成為駱靖特殊的天地,讓他隔絕在世俗之外,因此是他最常駐足的地方。
這時,駱靖正是在此。他在這裡,並不特定做什麼事,他或者沉思、或者練武、或者潛入碧潭中洗滌身心。自從他師父仙逝之後,他就一直是一個人,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他向來討厭市囂塵喧、討厭與人接觸,唯有這樣的清靜是他所喜愛的,也是他所習慣的。
他不適合人群,這一點他早就清楚了,自從七歲跟著師父之後,他早已深刻的體認到這一點。
視線落在谷昕天的墓碑上,駱靖的思緒不自覺的飄向這些年來的生活,七歲那年他父母被人殺害,他也身受重傷,但他遇到了谷昕天,才有幸撿回一條命,後來谷昕天收他為徒,教他醫術和武功,才有今天的駱靖。
在駱靖十七歲的時候,谷昕天一病不起,終於撒手人寰,他臨終之前,交代駱靖要好好的行醫救人,不可以拒絕來求醫的人,也不可以用武功殺人,這雖然違背駱靖的心意,但駱靖還是答應了。
駱靖七歲那年的遭遇,讓他不再輕易相信別人,雖然後來報了仇,可是人心的險惡告訴他,不是每個人都值得救。
而自從谷昕天死後,駱靖便一個人生活在天目山上,他其實還有一個妹妹,當初他和父母遇難時,他妹妹駱婷並未跟他們同行,那時她還太小,於是把她留在天玄幫裡,而他的父母正是天玄幫中的副幫主和堂主。
他曾經打聽過駱婷的訊息,知道她過得很好,也就沒有動過找回她的念頭。
駱靖的眼光拉了回來,投向不停奔流的瀑布,自谷昕天死後到現在,算算已經過了快十年。
剛開始,駱靖確實遵照諾言,救助所有上門求醫的人,可是求醫的人越來越多,讓他十分不耐,但這都還在他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直到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