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鍾家的孩子反而更加忙,都沒空和我玩了。”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向著另幾個地方揮手。
“可你和孫家那幾個玩得不也很熱鬧?還帶了我們私塾裡好大一幫人一起?”寒露白他一眼,對於驚蟄這種交遊廣泛,把時間花在玩樂上,很看不上。
驚蟄聳聳肩,“大哥就別訓我了,舅舅們都說了,我這也是修心的一種,我可不象你,憑著琢磨陣法就能夠晉階,我未來肯定會是在遊歷中領悟的那一類,所以,多交點朋友對我來說是好事情嘛。”
“都是舅舅慣的你,那種晉階法子,是最危險的一類,你也真……”寒露還想再說,小寒扯了扯大哥的衣角,目光示意,舅舅們正走過來。
“沒辦法,”驚蟄嬉皮笑臉地壓低了嗓門,“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的‘道’天生就是那個樣的,我也沒辦法。”
小寒見大哥愁著臉,再拉拉他的衣袖,“大哥別擔心,最多,我以後多回向點功德給二哥就是了,功德厚的話,危險不會那麼大的。”
“才不要,”驚蟄怪叫,“我才沒那麼厚臉皮,要妹妹的功德,切,我的身手可不是假的。哼,現在私塾裡鬥器第一的一直是我呢。”
“你這種自大狂,”寒露的聲音壓到最低,“就應該把你丟進村塾裡好好練練,你以為你的鬥器真有多好啊?到了村塾就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我也很渴望進村塾啦,反正,至少鍾傢俬塾裡的孩子,也有和我鬥過器,勢均力敵的不少,我沒贏,可是也沒輸,”驚蟄撇了下嘴,“連舅舅都說我的水平不錯了。”
寒露給他個鄙視的眼神,“會和你切磋的,都是鍾傢俬塾裡水平比較差的,我早就去打聽過了,鍾傢俬塾裡那些鬥器高手,才抽不出空來和外姓人玩呢。”
“喂!”驚蟄有點生氣了。
“怎麼了?馬上要開祠堂了,可不能吵架。”鍾蘭玉和她的兩個哥哥走了過來,一手搭在一個兒子的肩上,而鍾尪陽與鍾旭陽,則一人一邊握住小寒的手,俯下身子臉帶寵溺,似乎在向小寒詢問她想要什麼新年禮物……
“我就知道。”驚蟄看了大哥一眼,在對方眼中找到了同病相憐,“小寒在的話,舅舅就看不見我們了。”
“放心吧,”寒露惡毒地說,“等他們生出第一個女兒後,小寒也不會有這個待遇了。”
四點半了,啟明星高懸在天頂,成為了藍灰色的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點,一聲磬響。
舅舅們把幾件禮物硬是塞進她的手裡,匆匆回到了向著南面開的祠堂門前。
小寒來不及看這些到底是什麼,順手放進了儲物袋裡,順著孃親的拉她的力道,在哥哥們身邊站好。
而兩個哥哥則是站在爹孃身後,爹孃前面是堂叔祖堂伯曾祖……總之,都是爹的長輩們,密密地,站滿了整個祠堂前的廣場。
第二聲磬響,山坳裡的人向著三間祠堂的大門,站成方陣後,都靜了下來。
第三聲磬響,祠堂的青石大門開了。
象所有的祠堂一樣,是一間極深而闊的陰森房間,不同的是,小寒可以看見,兩側明顯是有廂間的。
極目望去,貼著祠堂的牆,放著一層層的牌位,由上而下的層架,不象小寒想象中的那種長條桌案式的供臺,而是寬度和長凳相似的木托架——看來明顯是按照牌位的數量定製的,不得不說,張家祠堂裡的牌位,比小寒想象中的少得多。
而門一開,大大的白燭已在木托架上點了起來,密密地每個牌位前都亮起了兩支蠟燭。
“引香。”一聲清喝,由三個方陣背後的中心點傳來。
祠堂門前第一排中間的老祖,手裡出現三支長長的香,微一晃,香頂上亮起了火光。
“念祭文。”又是一聲清喝。
“伏以九華玉闕七寶皇房承天稟命之期主陰執陽之柄道推尊而含弘廣大德敷蓄於柔順利貞效法昊天……神棲山張氏子弟恭迎各位祖先。享祭!”張老祖唸完了祭文之後,將香插入桌案下方的香爐中,向側邊退開。
小寒一臉的疑惑,望向拉著她的大哥,“不是應該跪拜叩頭的嗎?”
“當然要叩頭的,你別急。”寒露輕聲止住她,“照著做,呆會再解釋。”
前面,老祖退開後,他身後的那些輩分與他同輩的或者輩分比他低但修為不差的,都向祠堂兩邊退開了。在祠堂的門邊,站成了兩列人牆,等爹孃也站到了人牆尾巴上,留下的,正對著祠堂門前的,就是大哥他們這些年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