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家老祖從陰路中晃了出來,很直接地對著站在院中三人搖頭,身後,鍾尪陽累得死狗般一步一拖地由陰路上走出來。
光看鐘尪陽的樣子,就知道鍾老祖花了多少力氣了,居然還是沒有訊息?
三位老祖這時用眼神互相交流之後,神情倒一齊緩和下來了。
還是鍾家老祖開口,告訴兩個小輩他們所想到的,“我們三個合起來都找不出端倪所在,必然是涉及到天道執行的變化,再加上神棲山正在生成靈脈,估計這兩者是一體的,等老孫和老張推演出來,應該就會有好訊息了。”
沒超過五分鐘,三位老祖同時向後望去。
果然,孫老祖和張老祖走了出來,“我們算了一下,這個異狀和神棲山靈脈的生成相關。”
五位老祖同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胡家老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又轉身出去了。
張鋤頭和鍾尪陽都為這個結論有點鬱悶。
張老祖安撫著自家後輩,“別擔心,你女兒既然有這個福緣,是非常好的事,以後要好好教養她。”
張鋤頭笑笑,總算確定這是福緣,而非災劫。
“笑得這麼勉強,”鍾尪陽用胳膊擠擠他,“小寒有福緣是好事啊!”
“為什麼偏偏是小寒……”再好的福緣,也不符合父母對兒女“平凡一生喜樂安康”的期望,再說,張鋤頭可是知道的,“福緣與危難總是相依相伴的。”這也是入私塾就會學到的常識。
張老祖搖搖頭,“沒辦法,這件事肯定是應在張家的,因為算是張國師替凡俗所行功德的後續,當然是福延子孫。而且其中也有鍾家的功德,所以落到集合了張鍾兩家血脈的後輩身上,是自然的事情。”
兩個小輩都眼睜睜地望著張老祖,等他鬆口。
“張國師搬山倒海,替這片大陸整理風水的事,你們都知道的。”張老祖提了這麼一句,就望向鍾老祖。
鍾老祖接下去說出其中小輩們都不知道的秘密,“鍾家在其中也承擔了很大的責任,那時,張國師與鍾家祖爺商量後,將這片大陸上唯一一個與陰河相通的最大源頭搬到了神棲山下,你們知道的,通向陰間的路口,如果沒人鎮守,很容易出問題,會對平民百姓造成死傷,更別說能夠與忘川相通的陰河源口了,而我們小田村,因為有鍾家住駐於此,基本上將最大的陰河源頭鎮住了。至於那些較小的陰路陰河支岔……”他望了鍾尪陽一眼。
鍾尪陽點頭,“是的,鍾家子弟出師後都會被分派任務,分到各地去看守陰路的各小路口,或陰河溢位造成的陰井陰穴之所,以免出現後天生成的殭屍、或從陰路中跑出厲鬼邪祟來禍害百姓。爹告訴過我,這才是鍾家人總能以陽間之身擔當城隍之類司職的原因所在。”
鍾老祖點頭,“張國師搬山倒海,加上鍾家鎮守住了神棲山底的陰河之源,兩家功德極厚,也影響到了小田村與神棲山的風水,正是因為神棲山底鎮了陰河源頭,所以靈脈才難以出現。不過以整個小田村所有居民的功德積累,靈脈是小田村人同心一致的意願,上天也不能不理會,現在靈脈漸漸出現,本以為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但按你們說的情況,估計,靈脈還是受了陰源的擠壓,沒那麼容易就生成。當中還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
胡老祖從門外跑進來,臉色一片白,後面的袍子鼓起,甚至能夠看到尾巴還沒收起,他急促地喘息著說,“我跑了趟水晶宮,神龍族對我們這兒的情況很是高興,說是非常好的事情,但更多就‘天機不可洩漏’了。”
孫老祖手指依舊在不停地在掐算,“照理說,我參考了其他六派的靈脈情況,只要有神龍駐住於水脈之下或者鳳凰孵育於地底火漿中,就能形成靈脈了,這類神獸都是聚天地靈氣所生,其所在之處自然會靈氣外溢而形成靈脈,其他六派的靈脈基本都是這麼來的,至於我們這兒,嘖,即非龍也非鳳,還是算不出來,算來算去,只能算出是張國師的功德後澤,不用擔心。”
張鋤頭有點懊惱,“如果是張國師的功德後澤,怎麼說也不應該出在我們這一支,恤堂叔也是與鍾家結親的,怎麼沒有應在他們的孩子身上?”
“鍾家太寵愛女娃了,”這個問題,孫老祖倒是馬上回答了,“他們的孩子裡可沒有女娃,還有出生時間恰好的,也只有你家小女兒。另一個,張家從最早開始,就是源出三支,現在其中兩支都出現了大功德者,他們都記掛著第三支的情況,因而出在你們這一支是應該的。總之,算來算去,都是吉兆,不用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