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遲疑地問,“雪柔,萬一……藍雋真的這麼睡下去,你會守著他一輩子嗎?”
秦雪柔猛地望回他的臉上,一副呆然。就這麼睡下去,睡一輩子!他不禁想起了馮芝華那次要她發誓,發誓說永遠永遠都不能拋棄藍雋。
“媽咪,我們回來了!”
“爸爸——”
驀地,伴隨幾聲不同的呼喚,秦雪柔的沉思被中止,原來,樂樂、嘉嘉和晴晴已經坐完旋轉木馬。
“爸爸,我想吃雪糕!”晴晴站在韓希腳旁,輕輕搖晃著韓希的手。
“媽咪,您中午想吃什麼?”嘉嘉也來到了秦雪柔的身邊,用手帕子替秦雪柔抹著細汗。
“不如我們去肯德基吧,晴晴妹妹也可以在那吃雪糕!”樂樂站在秦雪柔的另一邊,邊喝水,邊做出建議。
秦雪柔徹底從傷感的沉思世界出來,收拾起悲悵的心情,看向韓希。
韓希抿一抿唇,給她一個無所謂的回應。
於是,幾人起身,大手牽著小手,一起離開遊樂園,不久來到一間肯德基,竟然是……上次雲赫帶樂樂和嘉嘉來過的那間。
店內的環境還是非常舒適優雅和祥和快樂,估計是為了響應週末的家庭日,甜美的兒歌正在播放著。
由樂樂選擇,他們在一間靠窗的位子坐下,不用看選單,幾個小傢伙已經點好了想吃的食物,不久由韓希端回來。
“噢,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覺得這裡很熟悉了,上次我們和雲赫叔叔就是坐在這張臺,看,外面還是電視塔!”樂樂邊品嚐雞肉卷,邊興奮地嚷,但很快的,小臉蛋上的高興就轉成了難過,“可惜雲赫叔叔不見了,再也不能跟我們吃肯德基了。”
樂樂這話一出,除了不知情由的晴晴,在場幾人全都發生了或大或小的不同反應。
忽然,樂樂纏住秦雪柔,“媽咪,上次那個人明明是雲赫叔叔,為什麼他不肯認我們?我們做錯什麼了嗎?”
秦雪柔猛地又是一個大震顫,下意識地瞄向韓希,如期見到他的好奇和困惑,於是,她趕忙安慰樂樂,“乖,媽咪不是跟你講過,雲赫……叔叔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嗎?那個人不是他。”
“不,他就是,他就是,他跟雲赫叔叔長得一模一樣,分明就是雲赫叔叔!”樂樂索性放下雞肉卷,整個心思投放進來。
“雪柔,樂樂說的是怎麼回事?你們見過雲赫,他不是已經……”而韓希,也問了出來。
“韓希叔叔,別聽樂樂胡說,他看錯人了!”不待秦雪柔反應,嘉嘉已經搶先應答,還對樂樂輕微叱喝,“別胡鬧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難道你想媽咪東西還沒吃就走了?”
一聽到最後那句話,樂樂縱使心中再多的不開心,也不敢再往下說,只能鼓著兩腮,默默瞧了一下滿面淡漠的母親,然後拿起雞肉卷,低頭重新吃了起來。
韓希內心疑團不解,神色複雜,爍爍閃動,但他終究沒有問出,還利用晴晴來轉開話題。
就這樣,大家各有心思,在一股古怪的氣息中慢慢結束這頓肯德基餐,然後分道揚鑣,各自回府。
是夜,到處一片寂靜,樂樂、嘉嘉、秦父秦母都已經入睡,秦雪柔的臥室依舊燈火通明。
此刻,她盤坐在床上,面前擺放著一個大錦盒,錦盒裡面,放著一竄手鍊、一條項鍊、一對耳環、一隻迷你攝影機,一疊宣紙,還有……一部手機。
她輪流拿起每一樣東西,仔細端詳,腦海跟著浮起一些畫面。手鍊、項鍊和耳環,是六年前在馬爾地夫的時候,他送給自己的;攝影機裡面,錄製的幾個月前,在馬爾地夫,中了春藥的自己和他歡愛的畫面,還有他的深情表白;那跌宣紙,是他的七天日記;那部手機,有他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偷偷拍下的相片。
每一樣東西,承載著不一樣的涵義,有傷害,有羞辱,有難堪,有悲痛,卻……都令她無法捨棄,儘管曾經好多次下過決心要扔掉它們,可最後時刻,她還是忍住。然後,將它們同意放在這個盒子裡,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拿出來反覆地看,一看就是一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是幾個小時。
望著手機畫面的人,她不自覺地想起另一張想同的面孔。除了額頭上的疤痕和略顯不同的嗓音,兩人幾乎如出一轍。為什麼?為什麼兩個人可以長得這麼像,為什麼它們會長得這麼像,就連樂樂也執意說他們是同一個人,不時地詢問自己,為什麼他的“雲赫叔叔”不肯認他。
曾經,自己也詢問過雲琛,問雲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