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韋在見到他時愣了一下,怎麼是將軍?
“看來,公主的隨從每個都想置我於死地。”索冀禮嘲諷地看著他手上的大刀。
鳳翎冷聲道:“將軍為何每次都要把場面弄得如此難以收拾?”
他怒氣騰騰的轉向她。“是公主自己將場面弄得如此難堪。”
“既然每回都這麼難堪,將軍為何還要來?”她揚起下顎,眼神中佈滿傲氣。“沒人有這個能耐逼著將軍來吧!”
她的話讓他為之氣結,他的自尊簡直讓她踩在地上踐踏。“好,這話可是你說的。”他一咬牙,額上青筋暴出。“那就別怪我絕情,這地方我永遠不會再踏進一步。”他怒聲地說完話後,便甩袖而去。
屋裡立刻陷入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話,連桑婆都被將軍最後的話語嚇住。
“永遠”不再踏進一步,這會不會太過頭了?
這不是擺明了要公主守一輩子的活寡嗎?
霜兒與月環也面面相覷,一臉的不安。
郭韋則是尷尬地立在原地。
鳳翎蹙著眉心,一會兒才道:“用膳吧!”她心裡明白,這次是真的把話說絕了。
眾人這才開始有了動作,霜兒與月環想起地上的碎碗盤和杯子,低呼了一聲。
郭韋如夢初醒般地這才想起自己是為了什麼事而來。“公主。”
鳳翎望向他。
“晉王病逝了。”
二哥死了?
鳳翎仍是無法相信三皇兄會……她嘆口氣,雖然她與三皇兄晉王甚少接觸,可聽到這訊息,難免感到震驚。
而真正令她憂心的是父皇,他年歲已高,近日身子又不好,這訊息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殘酷的打擊,她擔心他的身子會承受不住。
知道這訊息後,她的心一直不安寧,於是,便打定主意要回京一趟。四哥原本要同她一起回南京,可因他鎮守邊界,不能擅離職守,最後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他卻授意索冀禮陪同她一塊兒回去探望皇上。
索仕鞍自是沒有意見,甚至深表贊同,可鳳翎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的,但又沒有拒絕的理由,而索冀禮自始至終都沒表示意見,只是遵行了燕王與父親的命令,陪同她一塊兒回京。
一路上,兩人幾乎沒有說話,她坐在馬車上,他則騎馬,他甚至帶了淺微與姍璃兩名家妓隨行,霜兒為這事表現出忿忿不平,鳳翎卻仍是心如止水。
途中,他們先至晉王的藩地太原弔喪,而後才繼續往南京前行。
一行人加上隨從、護衛不過十二人,因她心繫父皇,所以一切皆以輕便、快速為主,跟在她身邊的只有霜兒、郭韋與另外兩名隨從,索冀禮則帶了兩名家妓與四名輕裝侍衛。
途中兩邊人馬甚少交談,就連用膳也分開。鳳翎覺得這樣挺好的,但霜兒卻是叨唸個不停。
這天,他們由水路行走,到了夜晚卻飄起細雨,鳳翎站在船緣,望著霧濛濛的水面,行船與行船間彷彿隔了一層紗,四周景物頓時顯得有些不真切,只瞧得出燈火點點。
“公主,雨愈下愈大了,是不是要回船艙?”霜兒撐著傘站在她的身邊。
“我想再待會兒。”鳳翎輕聲著說,似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奴婢擔心公主會受寒。”霜兒憂心地道,這涼風凍得人直打哆嗦。
鳳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眼神專注地凝視著一艘離他們不遠的船隻。
這時,由船艙內傳來撫琴聲,霜兒立即皺起眉頭。“哼!整天彈琴,煩死人了。”
鳳翎讓她的話逗笑了。“好好一個琴聲讓你說成這樣,連欣賞的雅緻都被你給破壞了。”由琴聲聽來,應該是淺微所奏。
她站在這兒依稀能聽見琴聲與姍璃的歌聲,她們兩人都是色藝冠絕的倡優,兩年前讓索冀禮買進府中。
“公主,奴婢真是不懂您。”霜兒皺著眉心,語氣帶著不平。“駙馬這麼過分的對您,您吭也不吭一聲,倒讓那些娼妓爬到您頭上了,這成什麼體統?”
鳳翎轉向她,淺笑道:“依你說,該怎麼做才好?”
“自然是叫駙馬將她們全都丟進湖裡餵魚,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那才大快人心。”霜兒一臉的氣憤。
鳳翎笑出聲,“怎麼,在後宮待了這些年,好的沒學,淨學這些狠毒的招數。”
“奴婢是在為您打抱不平,您倒颳起奴婢的臉來了。”霜兒咕噥著。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將身上的披風拉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