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孩子,孃親死了,有時候難免會敏感一點,連高高在上的皇子都因為被送給別的妃嬪而出走,何況是水兒這樣要強敏感的小孩兒。”金桂說著,便和薛蟠進了屋,詳細問他廠子裡的情況,待聽說那些人都被趕走,不由得鬆了口氣,點頭道:“這幸虧是他們在廠子裡還沒有種下根基,又太過急功近利,方能讓咱們這麼快抓住把柄趕走,不然的話,斷不可能如此順利。”
薛蟠笑道:“那忠順王這一次是打錯了算盤,她只以為將一個妹妹安插進來,再安插些人手,慢慢圖謀便好,卻不知我府中雖無能人,但只要娘子一回來,又怎麼容得下他們做手腳?如何?這下可讓他們嚐到滋味了吧?”
金桂冷笑道:“可不是呢?我如今看著這水雲裳,也不是個什麼聰明的。想來那忠順王自恃皇親身份,以為把一個便宜妹妹嫁了過來,你們便不知要怎麼樣感恩戴德。巴巴的把財產送上去呢。他大概也沒想到,咱們家人倒被我洗腦的差不多,壓根兒不買他這份賬,不然你和娘若一味護著那女人,我縱有本事,也難施展啊。”
夫妻兩個因為這件事沒起半點隔閡,反而情意更堅,彼此都十分高興,於是讓杏兒斟了酒來,倆人對飲,之後同眠鴛鴦賬,自然又是一夜纏綿,不提。
且說那水雲裳,不到兩天功夫,安排在府裡和廠子裡的眼線爪牙們便被清理了個乾淨,怎不由得她不著急上火,因來薛蟠面前哭訴,卻見這男人似乎比以往畏縮了十倍,只推說女人的事情自己管不了,讓她自己想辦法和金桂抗衡,只把水雲裳氣的,恨不能拿剪子捅死這沒用的男人,真真是見過窩囊的,沒見過窩囊成這樣的。原本人都說薛蟠被悍婦整的服服帖帖,她還不太信,想著一個男人,怎麼還沒有一點兒氣性?沒想到如今卻親眼見識了。這時候她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撒潑胡鬧時,也用肚裡孩子逼的這個男人俯首帖耳過。
因有心大鬧一場,用肚裡孩子做個賭注,偏薛姨媽去了寺廟,薛蟠害怕那個母老虎不用提,寶釵是個小姑子,怕也未必將薛家骨血看的這麼重,剩下一個金桂,只怕是想著法兒害自己小產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被她用孩子威脅到?因此思前想後,竟是無計可施,沒奈何之下,只好找到薛蟠,聲稱要回王府。
金桂早料到她走投無路之下,必然要去王府搬救兵的。因早就授意了薛蟠,於是薛蟠只躲在廠子中不回家。這裡水雲裳便要自己回去,還沒等上馬車,便見金桂帶著一群僕人走了過來,輕聲笑道:“妹妹有了身子,如何還經得起馬車顛簸?您想見誰,不如我派人幫你請到家裡,你自己就別出去了。”
“夏金桂,你我是平妻,你還管不到我頭上。”多日的怒氣一旦爆發,水雲裳連面上的功夫都不顧了,直接便叫金桂的名字。
“若是平時,我是管不了你。只是太太離家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照顧你,萬萬不能讓胎兒有事兒。如今妹妹要離家,我可不敢擔這個風險,這馬車顛簸的,萬一動了胎氣,豈不都是我之過?所以妹妹就原諒我擅做主張,不得不將你留下來了。”
“你……你敢……”水雲裳眼睛都瞪圓了,沒想到金桂潑悍至此,然而下一刻,自己就被幾個媳婦上前攙住了,就聽金桂冷冷道:“事關薛家骨血,我可不敢有一點兒閃失,所以有些事,不敢也要做了。”說完對那幾個媳婦一揮手:“帶新奶奶回房去,問問新奶奶想見誰?儘管請到家裡就是。”
“怕你請不動。我哥哥忠順王,豈是你們小小一個薛府能請過來的?”水雲裳被架著往房裡去,一邊破口大罵。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快完結了,呼呼,終於啊……
第一百零五章
“原來妹妹是要見忠順王爺啊?”金桂回頭看著水雲裳一笑:“我也知道我們請不起王爺大駕,不過既是妹妹開口,少不得也要去辛苦一趟了,至於王爺來不來,那我不管,我只要盡力為妹妹辦事就行了。”說完,她冷笑一聲,對身邊的一個小廝吩咐道:“去廠子裡,請大爺恭敬寫了請帖,去請一下王爺大駕,別怕捱罵,回來奶奶賞你錢。”話音落,輕蔑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水雲裳,她這才款款離去。
水雲裳瞪著眼睛看金桂離去的身影,第一反應就是陰謀,這裡面一定有陰謀。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以哥哥的性子,必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過來,於是又放下心來,只是坐在房中,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想起哥哥不會放下高傲和麵子親來探看自己,又覺心中有些發酸。
不出金桂所料,第二天,便有王府的一個婆子過來,金桂自然沒難為她,這婆子進了水雲裳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