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說完,程氏才淡淡吩咐了一句話,“找羅綺那丫頭過來,我有話要親自問她。”
劉媽媽忙地答應,瞧見程氏對她直揮手,劉媽媽知趣地退了出去,讓玉翡丫頭進去。
外間的陽光正好,這些天好似一直都是豔陽天,劉媽媽抬頭望去,應是剛從屋子裡出去的緣故,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直到這時候,劉媽媽一直緊繃的心才鬆懈下來,拿著一張手帕擦拭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漬,然而又別在衣襟處。
長長地吁了一聲,只能感嘆,這事上還真什麼事都有,姑娘讓老爺和夫人寵得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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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清議書社是談詩論文的好地方,程常棣和李皓白在一個臨街的包廂中相對而坐,街市的叫喚聲,人流攢動聲都能聽得一清而楚,一看這選的包廂,就知曉兩人都沒有談詩論文的心思。
果真,案几上沒有書本,只有一壺酒,並兩個精緻的酒杯。
兩人都不是貪杯之人,因而,幹了三杯之後,程常棣攔住了李皓白,“我記得你酒量一直很淺,不能再喝了,舉杯消愁愁更愁,你該明白,喝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辰兒一向心腸很軟,這回卻已鐵了心,我還有什麼辦法。”李皓白說到這,要推開程常棣的手,然而,程常棣卻讓人把酒拿走了。
李皓白人趴在案几上,呢喃道:“我現在只想醉一場,睡一覺,或許這回又能像上次那樣,酒醒過來,辰兒又會和我說,我們重新來過。”
程夫人都已登了李府的門了,這會幻想這些還有什麼用
程常棣望著眼前一臉迷惘的李皓白,不禁直搖頭,若是真不願意放手,他們現在是夫妻,有一千種法子一萬種手段留住人,但是李皓白顯然沒往其他方便去想,一門心思只想著陸辰兒改了主意,想著陸辰兒回心轉意。
這法子不行,就不能改別的法子,還真是榆木腦袋。
若是換成是他,只要他不願意,絕對不會放人,最直接的法子可以去求程夫人,向程夫人表決心,程夫人寵女兒不錯,但更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最後走到和離這一步,程夫人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但據說,這回程夫人回來,就沒單獨尋過李皓白說話,李皓白也沒單獨求見過程夫人……
他能給李皓白主意,但是心頭卻有幾分不願意。
於理於情,陸辰兒能和李皓白和離,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他一向善於抓住機會,這回也不會例外。
因而,他雖然替李皓白惋惜,卻心堅如石,不願意改變這次回來的初衷。
“你別這樣,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看開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次和離後,或許你母親會替你從柳家尋一門親事,我記得你和我提過,你已經尋著柳家表妹了,也許這就是你們的緣分。”
聽了程常棣這話,李皓白手撐著腦袋,搖了下頭,“束兮表妹的決絕比辰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辰兒心腸很容易軟,但是束兮表妹性子剛強,寧折不彎,況且她一向又是有主意,從不會猶猶豫豫的,拿定主意的事便不會再有更改,我娶辰兒那時起,我們就已經沒有可能了……”
說到這,李皓白眼中的迷茫卻是更深了,他想對束兮好,他想對辰兒,甚至他想對金縷好,可到最後,她們都統統要離開。
卻聽程常棣勸道:“既然你都明白,一切事情都已成定局,還有什麼好想的,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還不如想點有用的事,想想以後的事,說到底男兒還是應該以功名前程為重,不必為了一個兩個女子而耽誤了這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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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回:同意
直到天黑,李皓白才從清議書社出來。
天上無月,亦無星,時維九月,秋風乍起,一陣夜風吹來,頓時令人覺得涼嗖嗖的。
白日裡熙熙攘攘的街市,只剩下稀稀落落的行人,並且一個個都行色匆匆,街市兩旁鋪面的大門都已經闔上,屋子裡點上了油燈,透過窗紙暈出淡黃色的光,光線十分的微弱,照不過一丈遠。
人皆歸家急,可這會子李皓白一點也不想回家。
在馬車旁怵立良久,忽然聽折桂道:“二爺,別站著了,還請二爺上馬車。”
李皓白回過神來,眼眸低斂,長學已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