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流亭園的下人是最少的,只有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頭,還不允許輕易到主子跟前去。
那婆子也是察顏觀色的,一瞧著陸辰兒和雲錦的臉色,以及開啟門時所看到的情景,便猜測到是主僕倆起了什麼爭執。
只聽那婆子又道:“先前有丫頭過來通知我們,說姑娘會過來,二十二奶奶等了好一會兒,見姑娘還沒來,便讓老奴出來瞧瞧,沒想到老奴走出來,姑娘便已來了。”
陸辰兒輕輕點了點頭。
“你不用跟著我進去了。” 陸辰兒望了雲錦一眼,轉身走了進去,經過那婆子身邊時,頓了一下,“我來給二十二嬸拜年,要和二十二嬸說說話,這丫頭便不用跟著我了,還有,你幫我去喚平嬸過來。”
“姑娘。”雲錦焦急地喚了一聲,陸辰兒沒有理會。
這世上,能完全看懂她心思的人,只有雲錦,也只有在雲錦面前,她沒有半點可隱瞞的,陸辰兒從來不避諱,也不忌諱,她也相信,雲錦不會害她,但是怕就怕,雲錦這一片為她的好心,被人利用。
她不信,在桃林那邊,遇到程常棣是無意,她更不相信,雲錦毫無顧忌地說出方才那番話,是毫無意識的。
依著雲錦穩妥的性子,真有話要說,也會在私底下好聲好語地勸說,她不會青天白日下,對著她說出這番話,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陸辰兒對雲錦的瞭解,一如雲錦對陸辰兒的瞭解。
第一百零三回:誰的謀,為誰謀(下)
陸辰兒和平嬸說,因王氏喜歡雲錦,便讓雲錦留在陸府幾天,侍候著王氏。
回府時,沒有帶雲錦回去,也沒有去見雲錦。
有人問起,陸辰兒只簡單地說了這麼個藉口。
陸辰兒只覺得腦袋似一團漿糊般,她不想去猜測,只期望雲錦冷靜幾天,想明白後,能和她來說清楚始末。
過了初十,年節慢慢淡了,再到十二十三,龍燈漸將出來了,外面開始熱鬧起來了,只是陸辰兒沒有出門,李皓白時常出門,偶爾和她提起一二,話少了許多。
這兩日平嬸打發了兩遭人過來,說是雲錦要回來侍候姑娘,陸辰兒只說知道了,並未發話,或是讓人送她回來。
這些天來身邊沒有云錦,陸辰兒只覺非常不習慣,而且也覺察到諸多不便,此刻,坐在外間的美人榻上,屋子一個丫頭都沒留,靜悄悄的,手捧著暖,目不轉睛地盯著年年有餘的窗花,直看得出神。
又想起那雲錦來。
這一世,她已儘量避開程常棣了,回宣城那日,雲錦去了陸府,到底程常棣和雲錦說了什麼?還有,無論是趙相府,還是趙雅南,都已超出了上一世的瞭解範圍,有許多不符,就如同陸府,如同她一般。
念頭才起,心頭駭然,陸辰兒不由打個寒顫,渾身哆嗦了一下。
仔細想來,休陽時,趙雅南第一次見她,望著她的目光就好似她們認識了許久一般,還有那怨妒的目光,那種目光,上一世,她便在趙雅南眼中看到過,再熟悉不過了。
她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讓她忽略掉了。原來這就是她所忽略掉的東西。
初五那日程常棣說的話,懷疑更深了。
或許,只差趙雅南親口承認了。
手不禁發抖,暖爐一個不穩掉落到榻上,陸辰兒忙拾起放到案几上。
環胸抱膝而坐。
若真是這樣,這一世,趙雅南的目標應該是程常棣才對,她都已經嫁人,不會像上一世那般,那麼礙著趙雅南了。
忽然。羅綺走了進來,“姑娘,平嬸又打發人過來了。說是雲錦姐姐想回來。”
直到話說完,羅綺才發覺陸辰兒不對,神色異常,帶著慌亂,忙上前道:“姑娘怎麼了。可是屋裡太冷。”
羅綺一聲驚呼,才徹底把陸辰兒喚回過魂來,好似方才胡思亂想入了魔障般。
“無事。”
陸辰兒抿嘴清晰地吐出這兩個字,已是無比鎮定了,“你親自去一趟陸府,接了雲錦回來吧。”
羅綺聽了。待還要說什麼,又怕陸辰兒耐煩,便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天黑的時候。雲錦便回來了,眼睛紅腫,似大哭過,臉蛋有些黃黃的,才幾日。精神也有些不好。進來,一到陸辰兒跟前。喚了聲姑娘,便跪了下來,也不顧忌羅綺紅袖跟在後面。
陸辰兒一句話都沒說,拉著她起身,讓她在另一端坐下。
抬頭,望向羅綺和紅袖,“我和雲錦有話要說,你們出去吧,在外面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