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隋戈說道。
“唉,你小子也太心黑了。三分之一的資產啊,七千萬歐元啊,我怎麼都感覺就像是一場夢!”江濤嘆道,“隋戈你這小子看來註定就是一個黑心藥商了。”
“江濤,你不要老是為你的超級球星說好話了行不行?”隋戈鬱悶道,“那七千萬歐元又不落入我的腰包,跟我有毛的關係啊。”
“不落入你的腰包,那落入誰的?”高峰問道。
“仙靈草堂基金,那是一個救助基金,專門用於資助看不起病的窮人。”隋戈說,“羅貝捐贈的這些錢,自然都是用在這方面。”
“真的?”江濤問道,“我們的唐老師,不會是另外一個唐美美吧?”
“放屁!”隋戈罵了一聲,“唐老師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你這麼緊張幹嘛?”高峰說道,“難道你小子真的跟我們唐老師有什麼‘姦情’?不過,依我看,唐老師也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儘管她已經不是我們的老師了,但我相信她絕對是一個善良的人!”
“嗯,我也絕對相信。”柳小童說道,“隋戈,既然唐老師的基金是專門用來幫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的。那麼,我想問問,我們老家的那地方,經常有人看不起病,尤其是那些老人們,沒有醫保,一旦得病就只能在家裡等死。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仙靈草堂基金的幫助呢?”
“我想應該能夠吧。”隋戈說,“你去仙靈草堂基金的大廳填寫一個表格交上去,他們就會安排人去實地進行調查核實的。如果情況屬實,一定會解決的。”
“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柳小童神情悲傷地說道,“我知道高峰和江濤肯定是難以理解,但是我們那地方,一個家庭如果有一個人得了重病,如果要治療的話,很可能就會將一個家庭生生拖垮。所以,但凡到了五十歲以上人,一旦得了重病,都會很自覺地不去醫院。如果能夠拖好,就算是運氣,如果死了,也不怨天尤人,直接就入土為安……”
說到這裡,柳小童忽地眼圈一紅,居然開始落淚了。
寢室裡面頓時由沸騰回過了安靜。
誰也不知道,柳小童怎麼會忽地這樣。
似乎,他觸動了某件心事。
“嘿,瞧我說什麼呢。”柳小童忽地又勉強笑了笑,“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人笑話你。”隋戈肅然道,“我爺爺曾經是一個瘸子,我是一個孤兒,是他將我養大成人的。所以,我從小就想治好他的腿,我也很清楚地知道,一個家庭中如果有人得了重病、不治之症,那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
隋戈如此一說,不想卻更是刺激到了柳小童的心病,本來剛剛忍住淚水的柳小童,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就直接淚崩了。
男兒有了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而且這淚水一旦彈了出來,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柳小童如今就是這樣,直接嗷嗷大哭了一場。
403寢室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隋戈、江濤和高峰三人,誰都沒有勸柳小童,任憑他哭了這一場。
好一場大哭之後,柳小童才吐露了憋在心頭的心病。
原來,柳小童上高二的時候,他爺爺忽地得了一場重病,需要做手術,但是手術費用卻要五萬。以柳小童家的經濟狀況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天文數目。聽說竟然要這麼多錢的時候,柳小童的爺爺果斷地放棄了治療,並且讓柳小童的父親不要告訴柳小童,將家中積攢的錢留給柳小童上大學。三個月之後,柳小童的爺爺去世了。直到回去參加爺爺葬禮的時候,柳小童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從那時候起,柳小童就開始拼命努力地發憤圖強,終於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取了東江大學。對於許多大城市的學生來說,這大概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那些教育水平落後的縣級城市,柳小童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聽了柳小童的故事,隋戈、高峰和江濤三人沉默了。
相對於柳小童而言,他們三個人無疑是幸運的。
至少,他們三人沒有揹負著喪失親人的痛和愧疚。
在柳小童的心裡面,他一直都認為因為他的原因,爺爺才會提前去世的,這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從未跟人提起過,但今天卻忽地觸動了心絃,抖出了心中的包袱。
“柳小童,你爺爺的去世,不是你造成的!”江濤忽地說道,“怪只怪這個該死的、被金錢扭曲的社會!以及被金錢矇昧了善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