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此偏遠,卻那麼多人。
他們到的時候,大門口的空地已經被各種車輛擠得滿滿,其中大多都是頂級名車,有錢人尤其愛這樣的地方,明明鮮衣怒馬,卻非得要吃糠咽菜,而真正的窮人,做夢都向往喧囂繁花的生活,這就是人,總在追求跟自己相反的東西,沒有滿足的時候。
蕭博雅給她盛了一晚野菌湯,放在她手邊:“想什麼呢?怎麼是這個臉色。”嵇青笑道:“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電影,富人絞盡腦汁想吃點苦,窮人卻想作威作福,兩人掉一個的時候才發現都不適應。”
說的蕭博雅不禁笑起來,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有幾根調皮的髮絲,被野外的微風,拂到臉頰邊緣,令他手心有些微癢,下意識動了動手指,目光閃了閃:“說起電影,前些日子幫一個明星打了場官司,她邀我去她的首映式,首映式後有宴會,需要攜伴,怎麼樣?幫學長個忙不為過吧!”
嵇青看著他笑道:“堂堂的蕭大律師會缺女伴?”“缺。”蕭博雅異常認真的說:“你知道我向來挑剔,而且,看在我大老遠帶你過來又看風景又吃美食的份上,學妹若是拒絕,太不近人情了吧!”
蕭博雅有那種把什麼事都賦予幽默詼諧的能力,私下的他跟法庭上那個冷靜睿智,條理清楚的律師很有些不同,卻也有一致的地方,例如能言善道,卻不會令人有壓力,跟他在一起,嵇青覺得輕鬆。
只是兩人作為朋友的交往,顯然蕭博雅並不滿意,他千方百計想把她拖入他的生活中,嵇青之所以排斥的原因,是考慮到蕭博雅的生活圈子跟封錦城難免重疊,看似風輕雲淡,其實並沒真正從過去那段婚姻中走出來,更何況,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嵇青憂鬱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嵇 ……青,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呢?”嵇青回頭,身後竹籬笆隔斷外,娟子跟左宏走了過來。
娟子跟左宏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嵇青,錦城兩口子這兩年折騰的,他們幾個在一邊看著都替他著急,好容易孩子老婆都有了,突然又離婚了,光著腚長起來的發小,誰還不知道誰,這婚是離了,可誰都看得出來,錦城根本放不下。
內情哥幾個不知道,想勸都找不找措辭,只能輪番陪著錦城喝酒,可這事兒借酒澆愁有個屁用。
左宏今兒好容易抽出空陪媳婦兒換換口兒,一進來沒走兩步,他媳婦兒就說看見了熟人要過來打招呼。娟子一開始真沒看見背對她們的嵇青,而是遠遠瞥見了蕭博雅。
娟子跟蕭博雅打過幾次交道,既然碰上了,不打個招呼說不過去,因此拽著左宏朝這邊過來,根本不理會左宏突然陰沉的臉,基本上,左宏對接近他家娟子兩米以內的男性,都當成情敵,吃醋吃的,娟子都懶得理他,反正他吃醋歸吃醋,敢破壞她的工作,她錘不死他。
兩人走近了,娟子卻發現,蕭博雅對面的女人,怎麼這麼熟呢,娟子之所以非得過來打招呼除了禮貌,還有一些女人不可免的八卦心思,蕭博雅可是城裡有名的鑽石單身漢,尤其私生活檢點的過分,他身邊就沒見有過女人,因此對於蕭博雅的女伴實在好奇,走近些才發現,蕭博雅對面坐的好像是封錦城的老婆。
嵇青站起來,揚起一個笑容:“娟子,好久不見。”目光劃過娟子身邊臉色黑沉的左宏,嵇青默了默。
封錦城這幾個哥們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尤其四個人都有護犢子的毛病,且不論是非黑白的護,即便她如今跟封錦城已經離婚了,她跟蕭博雅在一起,看在封錦城哥們眼裡,肯定會不痛快。
嵇青猜的一點不錯,左宏是不痛快,一開始是因為蕭博雅,他吃了點飛醋,這會兒卻實打實是因為嵇青。
左宏心裡話,這女人真他媽夠沒良心的,這才剛離婚多長日子,就勾搭上個男人,對比錦城的頹廢,這女人是不是過的太滋潤了點兒,因此,能對嵇青有好臉兒就怪了。
蕭博雅站了起來,相當有風度的伸手:“陳小姐,左司長,你們也來這兒吃飯,真巧。”左宏卻先他媳婦兒一步,伸出手跟蕭博雅匆匆握了握放開,目光掃過嵇青道:“是挺巧的,這荒郊野外,即僻靜又得說話兒,尤其花草樹木都長的比別處繁茂,我剛過來的時候,看見那邊籬笆外有一顆杏樹,這才幾月,那樹枝子都伸出牆外老遠了……嗯……”話沒說完,被娟子悄悄捏了一下腰眼,悶哼一聲住了嘴。
娟子側頭瞪了他一眼,不禁好笑,怕嵇青尷尬,略打了個招呼就拖著左宏走了,左宏一坐下,拿出手機就打了出去:“錦城,我可看著你媳婦兒了,跟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