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壞了。
喬煙眉一個小時前路過那個加油站,扈平的車好,但她的技術太臭,好不容易才挪到那個加油站。站上的人很熱情,給她油價打8折,她說不用,她抽出5張百元鈔票,讓油站的人給她另外再裝兩大桶,她要帶著上路。
加油站的人不明所以,但人家掏錢了,那就照辦。油站的小夥子殷勤地要為喬煙眉把那兩在桶汽油放在後備箱裡,喬煙眉卻說放在後座上就行了。小夥子認為油桶太髒了。喬煙眉對他笑一笑,小夥子已經暈菜,趕快照她的意思忙不疊地將油桶放在後座上。
她走以後的很長時間,還被那個小夥子想念著,他還忍不住去問別人,“你說那個姑娘帶兩桶汽油作什麼?”
子夜零點。
夜與晝於此刻交鋒,天地一片蒼茫。
龍琪和上官文華到地方了。她倆下了車,黑黝黝的山巒,像條巨大的蟒蛇一樣險惡地潛伏著。山風掠過,林滔陣陣,海浪奔騰。如有千軍萬馬咆哮嘶鳴。驚人魂魄。
月亮是新月,淺淺的一牙,淡淡的暈輝,星星稀闊,柔光輕輕地撒在天宇。
黑夜中恰到好處的光線。
對面高處的山崖上,站著周燁,他身邊,是那個戴蝴蝶面具的人。在他倆身後,有高高低低人影在晃動,好像穿著武警的制服。
上官的呼吸有點粗。──怪不得方隊和父親不願動用局裡的同事。
周燁開口了,說:“是龍女士嗎?”
龍琪點頭,“是。我兒子呢?”
周燁沒有回答,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看了看,又仔細地盯了一下龍琪的臉,“沒錯。”
“龍歡呢?”龍琪又問。她等不及了。
周燁嘆了口氣,揮揮手,他身後一個人提著龍歡軟綿綿的身體站出來。
龍琪的眼睛瞪得很大,周燁帶點欣賞地看著對方這副表情,然後對那個人說:“把這小子扔到海里。”
那人使勁一拋,龍歡墜下崖底。
“龍女士,別難過,你們母子馬上就可以見面。”周燁說著,突然拿起一把長槍,子彈像一串火焰一樣射過來。
龍琪來不及躲閃,用手一撥,將上官掃在地上,一梭子彈全打在她身上,血光四濺,她雪白的衣服上猩紅一片……
變生不測。
上官文華儘管做過幾年刑警,見識過不少陰險狡詐之徒,也怎麼也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好不憤怒,她翻身打挺站起來,一手拔出槍一手扶住龍琪,這時,江遠哲出現了,他朝天放了幾槍。
場面被震住了。
“來的是哪位?”周燁的聲音冷漠到極致。
江遠哲的身後左右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一批人,黑壓壓的。靜默無言。猶如黑雲壓城,氣氛緊張得可怕。
沉寂了好幾秒鐘後,“這位小姐,你先帶你們老闆走吧。”江遠哲對上官說。
“都不許走。”周燁的口氣一反剛才的文溫爾雅。“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是誰?”
此時的江遠哲好不憤怒,那股惡火壓也不壓不住地往上直衝,但他低下頭,他爺爺跟他說過,在你最憤怒的時候,一定要制怒。否則,你就會被不良情緒操縱,做出與願相悖的事。
這一刻,他學著爺爺教給他的辦法,數數──1、2、3、4……數到7,我一定要平靜下來,而且面帶微笑。
他抬起來頭,笑一笑,“我是──江遠哲。”
周燁聞言,現出一臉迷惑,“江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他顯然聽說過他。
“這個不重要,先讓這兩個人走。”江遠哲說得堅定不移。他答應過小方,不論死的活的,一定要將龍琪帶回去。他不能食言。
“理由?”周燁覺得裡面好像有玄機。
“我們江家有個原則,對婦女兒童傷殘病弱,禮讓三分。所以,她倆在這裡,會影響我的心情。”
周燁想了想,搖頭,“江先生,這裡不是江家,這裡是大陸,我們這裡講究男女平等。這個龍琪更不是一般女人,對她,我得當男子看。”
聽著這番話,上官心裡已經不是一般憤怒,簡直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恥辱,她是一個警察啊!江遠哲看著她的臉色,“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站到我身後去。”
“謝謝你。”上官說。
江遠哲笑一笑,他知道今天這一仗,絕不會善了。
“對了江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什麼,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