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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入長安,長途跋涉使他看起來風塵僕僕,疲憊不堪。

雖然對尹琳的思念已經濃烈到心痛的地步,但他仍然決定先去面聖。皇上謊稱突厥造次侵犯,調他離開京師之謎一刻不解,他的心便一刻也安定不下來。

問題是,他踏遍各個殿門,侍衛皆吞吞吐吐,沒有一個知道皇上身在何處?這促使他心生疑竇,開始懷疑皇上有避而不見之嫌,但這又為了什麼?這一切不尋常得令人忐忑難安。

既然皇上避而不見,忌焱只好暫時擱下心中的疑惑,快步朝長心宮邁進。不知道他那可愛的未婚妻乍見他的那一剎那,會做出何等驚人的反應?是呆愣住呢?還是又以為自己在作夢?咦!說不定會抱著他又親又吻呢!

腳步離長心宮不遠,卻沒料到在迴廊上遇見剛自宮外回來,手中還握著書本的唐煒。

“忌焱!你何時回京的?”

“剛到。我正要去找尹琳。”談到尹琳,再疲憊也會露出笑容。

“尹琳!”唐煒的臉色僵了僵,“你不用去了。”

“為什麼?”忌焱鎖起眉心,一臉錯愕。

“你隨我赴香苑,我說給你聽。”語畢,率先朝香苑走去。

忌焱心中疑雲重重,大步跟了上去。

香苑大廳的氣氛凝重得教人連呼吸都緊張,忌焱在婢女送上茶水後便再也按捺不住地問:

“你說我不用去找她了,是什麼意思?”

唐煒沉吟片刻後,低低的道:“尹琳走了。”

“走了?”忌焱跳起來,激動得大叫:“什麼叫做走了?”

唐煒將忌焱遠赴邊疆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娓娓道出:

“……那丫頭抵死也不肯嫁給契丹王子,就在皇上準備強行將她送往契丹的前一日,她取下了身上這塊玉佩讓我交給你,還讓我告訴你——她愛你,然後便消失了。”

唐煒一邊說著,一邊將玉佩交至忌焱手中。

“消失了!”忌焱握著玉佩喃喃低道,整個人虛脫的跌進椅子裡,一層水氣偷襲地摸上他的眼。

“都是李世民這混蛋害的。”唐煒一直到現在還不能諒解太宗的作為。

忌焱痛苦地搖了下頭,聲音低如蚊蚋的自言自語:“大丈夫應以國事為重……”突然瘋了似的跳起來大吼:“該死的大丈夫應以國事為重!他居然將我騙離京師,好算計我的未婚妻?我裴忌焱一向忠心耿耿、忠君愛國,而他居然使出這種手段來害我、害尹琳,怪不得古人有言——伴君如伴虎!該死的,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我也很難做人啊!”

當太宗的聲音突然響起,唐煒及忌焱同時愣住。

太宗原本真的打算避而不見的,奈何愧疚的心一直不肯安靜下來,最後只好懷著內疚、贖罪的心情,拉下身份前來相見。

“天知道我也很心痛、也很捨不得,但為了兩國的和平關係、為了黎民百姓、為了天下蒼生,我不得不這麼做,更無法做出其他選擇。我以為皇妹會靜下心來細想,會諒解我的不得已,也以為有一天你也會諒解我的苦衷,卻沒想到,她走上了絕裂的地步,而你卻恨我。不過我不怪你,因為這一切的確是我的錯,是我拆散了你們。裴卿,我鄭重的向你道歉。”

“皇上!”忌焱沒有辦法不震驚。

那高高在上、位高權重的皇上居然拉下身份向他道歉,這絕不是他一個將軍所承受得起的。

也許是太震驚了,忌焱一時之間真是反應不過來。

太宗沉沉的嘆了口氣,“這些話埋在我心裡已經很久了,感謝老天爺給我這個勇氣當著你的面說出來,我不敢奢求真的能取得你的諒解,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其實也很痛苦。”語畢,抬著有如千斤重的步伐往門外走。

唐煒與忌焱都怔著,沒有人知道此刻該說什麼、做什麼。

就在太宗踱至門口時,一個渾厚低沉卻宏亮的聲音自空中響起——

“緣份天註定,哪裡來哪裡去、哪裡去哪裡來啊!一切配合天時、地利,莫憂心,時空之門在原地,只要有心必能再相聚。”

“段先生!是段先生!”忌焱一聽就聽出是段淮的聲音,連忙奔出門外卻沒瞧見任何人影,回眸朝皇上囔著:“你聽見了嗎?是段先生的聲音。”

太宗睜著眼點頭,“沒錯,是段先生的聲音!他用的是千里傳音的功夫。”

唐煒邁上前來:“是小諸葛段淮先生?”見忌焱點頭,沉思了下,道:“那麼,他在暗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