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羅狄的臉色瞬間一變,同時狠狠握緊了拳頭。
聽她這麼說,普芬的眼中迅速劃過一抹異色,隨即完美地掩飾過去,溫聲附和道:“憑琳奈小姐的容貌,朱利安少爺會被吸引也在情理之中,您完全不必對此感到困擾。事實上,我已修改了您在維斯特家族中的身份,我本人沒有後代,考慮到琳奈小姐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就在未徵得您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將您以我侄女的名義寫入家譜,所以您現在的身份是維斯特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之前的種種僭越,請您原諒。”
此言一出,不止琳奈,連阿布羅狄都被震住了。
維斯特家主
如果要列舉這個世上首屈一指的大財團,那麼瑞典的維斯特家族絕對能擠入前五。/非常文學/
維斯特家族的興起始於上次聖戰結束的時期,兩百年來一直緊緊追隨著聖域的腳步,加上這些年的妥善經營,已經逐步發展成了位於世界領先地位的幾個大財團之一。在歐洲更是和希臘的梭羅家一起,被並稱為歐洲最大的兩個商業勢力。
據說,維斯特家族的第一任家主是希臘人,近年來這個勢力雖然以瑞典為中心,但家主是希臘人這點卻從未改變過。當代的家主普芬亞維斯特雖然很少露面,但他聰慧多智、善於經營的名聲卻在上流社會廣為流傳。
只不過,就算第一代家主對聖域再怎麼忠心,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家族的壯大,他的後代也難免會產生別的想法。若說這樣一個家族會將辛辛苦苦攢下所有資產無償贈送給聖域,琳奈卻是不信的,這世上有城戶光政一個就夠奇怪的了。
“普芬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琳奈微微皺起眉毛,臉上的表情也不似剛才那般輕鬆。
“我並沒有其他意思,維斯特家族需要一個繼承人,但是現在家族裡那些孩子沒有一個適合接替我的工作。我們家族原本就是依附聖域而生,現在將所有的東西還回去也並無不妥。”普芬溫和地笑笑,對琳奈那小小的戒備不以為意:“琳奈小姐沒必要擔心什麼,雖然更改了您的身份,但目前的經營還是由我們家族的人掌握,即使是一個財團的權利交接也需要一點時間,您也無需為維斯特的未來耗費心神。”
“雖然您這麼說……但我認為一定還有更重要的理由,是嗎?”琳奈搖了搖頭,繼續直視著他,等待回答。
“確實。準確來說,這是我個人的原因,我曾經欠過一位小姐的人情,如果能幫得上您的忙,也算是我對那位小姐的回報。”
“……啊?”
琳奈不明所以地望著他,自己從出生到現在,有過交往的女性除了城戶紗織外,只有女性聖鬥士和一群侍女,什麼時候和他口中的那人有過交集?
“我這裡有一件那位小姐當年留下的東西,現在是時候將它還給您了。普芬站起身走到一個侍從面前,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位侍從很快離開,不一會就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箱子返回大廳。
普芬當著琳奈與阿布羅狄的面開啟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繪滿了紫色小花的木匣,開啟盒蓋,裝得滿滿的紫色小花頓時出現在琳奈眼前,有幾朵甚至掉在了盒子外面,幽幽的香味鑽進她的鼻子,頓時讓她的心神為之一振。
“這是桔梗花,是那位小姐最喜歡的花朵。我猜您也會喜歡。”普芬目光溫柔的注視著那些開得正盛的紫色小花,似乎在一瞬間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回憶,半晌沒有任何動作。
桔梗花嗎?
琳奈從盒子捻起一朵,放在鼻子前深深嗅了嗅,心底在同時泛起一陣奇異的漣漪,幾乎是在見到的一瞬,她就喜歡上了這些平凡且富有生命力的小花。
“這就是那位小姐當年留下的東西。”普芬用手拂開盒中的花朵,在黑色的天鵝絨上,平攤著一塊似乎是手帕的面料。整塊面料比最精緻的絲綢製品更加柔軟,入手微涼,讓人捨不得放開。面料上嵌了許多細碎的寶石,但在最顯眼的地方卻有幾處非常不和諧的破損,彷彿是上面的裝飾品被生生拽去後留下的痕跡。
“很多年前我就想把這件東西還給那位小姐,但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普芬緩緩把盒子推到琳奈面前,淡淡的懷念之色盤旋在眼底,面上一片惆悵。
“……普芬先生,您說了這麼多,現在能告訴我那一位到底是誰嗎?難道我與她之間還有很重要的關係?”琳奈把那塊布料攥在手裡,幾乎是本能地不願放開。
“不,現在的您還不認識那位小姐,不過我可以保證,在將來您一定會知道她的身份。我們還有時間,不用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