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為你起的名?”衛君廷不死心的追問。
“住口!”話落的同時,一把尖銳的匕首架在衛君廷的脖子上。
“冷憂……”衛君廷反覆咀嚼著她的名字,然後輕輕閉上眼睛。“能死在你手上,是我的榮幸。”
“恭喜。”冷憂從齒縫中擠出這話。
“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他在她加重手部力道前出聲。“是誰出錢買我的項上人頭?”
“那麼先問問一生光明磊落、俯仰無愧的你怎麼會與人結怨呢?”冷憂冷嘲熱諷地道。
他一臉無辜的雙手一攤,“就是想不到才要問你呀!”
“用你的靈魂去尋找真相吧!”語畢,她使盡全力地揮出一刀。
千鈞一髮之際,她的手腕被牢牢反握,箝制在半空。
“抱歉,我不想讓自己變成冤魂,所以沒得到答案之前,我不死。”
“你——”冷憂氣急敗壞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衛君廷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壞壞的調笑道:“你是個不及格的殺手。”冷憂篤定地警告:“我從未失手。”
“那麼,我該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保護好自己的項上人頭?”衛君廷輕鬆的語氣洩露出對她的威脅壓根兒不以為意。
“沒錯!”她斬釘截鐵。
“但重點是,你舍不捨得。”語畢,他蠻橫地攫住她的芳唇。
猝不及防的她只能被動地承接自他身上一波波傳來的熱力。
這個吻不若先前溫柔,嚴格說來,還帶有一點懲罰的意味。
思及此,她用力一咬牙,接著果然得到她所想要的自由。
鬆手的衛君廷並沒有因為嘴唇被咬破而顯現慍色,只是直勾勾地凝視著她,舌尖輕輕舔舐微滲的血絲。
不知怎地,他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慄;剎那間,她竟有股錯踩老虎尾巴的無名恐懼。
她微微打了個哆嗦,不假思索地轉身奔逃。
好危險!
在刀口上舔血生活了這麼多年,冷憂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害怕。
比起他眼神所迸射出的危險氣息,以往出生入死的險境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首度正面交鋒,她才驚覺自己先前一直低估了他,隱藏在那副俊俏皮相下的心思,絕對遠超過她所臆測的敏銳與縝密。
後照鏡顯示有輛車一直對她緊追不捨,而她腦中除了衛君廷外不做第二人想,腳下的油門不由自主地越踩越緊。
見到她不要命地高速飆車,衛君廷有些擔心地放慢速度,孰料她火速依舊,他只好加足馬力再追上去。
也許她咬破他的唇自知理虧,但是他又沒要追究,她何必這麼飛也似地逃走呢?
雖然她的飛車技術明顯高超,但幾番驚心動魄的超車畫面讓他的心跳硬是漏了好幾拍。
不行,她說要他的命,但他尚且健在,她豈能先他死去?
衛君廷將車子與她並列,搖下車窗對她喊話:“停下來!”他的咆叫呼嘯而來,冷憂一慌,車子衝得更快。
她一心只想趕緊逃離他,完全沒注意到車子的速度已經超出常人所能控制的範圍。
“不準再加速了!”衛君廷心急如焚,卻苦無制止她的方法。
冷憂將油門踩到底,偏偏不遠的前方有輛龜行的休旅車擋住了她,她想也不想地越過雙黃線,不料對向車道閃避不及的卡車迎面而來——一陣喧囂的喇叭聲劃破天際,頓時尖叫四起……
第3章(1)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術室冰冷的鐵門始終緊閉著,讓人懸在半空的心飽受折磨。
坐立難安的衛君廷不知道第幾次下意識地拿出一根菸,壓打火機時才想到醫院禁菸,於是有些懊惱的又放了回去。
“該死!”他喃喃咒罵,首次體會到熱鍋上的螞蟻那種焦灼無助的心情。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追她就好了!
為什麼要追她呢?當時若什麼也別做地放她走,現在她就不會躺在裡面生死未卜……
該死的!這全都是他的錯!
冷憂,你不能死!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之後,你不可以就這麼死去!我不準、不準!衛君廷對著空氣無聲地吶喊。
方寸大亂的衛君廷不停地走過來、踱過去,終於,“手術中”的紅燈變暗。
一見到有人出來,他忙不迭地上前追問:“她怎麼樣?”
“傷患的手腳均有多處骨折,右邊肋骨斷了一